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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當如何?”狄興遠問道。
“駐守在此地,等著李鄴謹來請你歸京。”
狄興遠在距離鄴城九十里處安營紮寨,並不前行,與鄴城形成對峙的姿態。
當晚,李鄴謹便收到一封書信。狄興遠要他為顧家平反,才率眾將士回京。
李鄴謹那封信看到一半,便撕了,撕成碎片,狠狠地碾在地上。狄興遠好大的膽子,竟敢以此威脅他!
替顧家平反?他想都別想!
狄興遠的妻兒憑空消失。他忙於鎮壓何勇之事,也無暇顧家甘泉宮,連帶著顧天瀾也憑空消失了。
這兩件事並不是巧合。
只要稍微放鬆警惕,顧天瀾便能從後宮消失,還能帶走一婦人和幼童。
他以為他已經將顧家的勢力拔除地差不多了。實際上,顧家根深蒂固,比他想象的還要複雜。
然而,他現在已經無力清除顧府餘孽,只得兵來將擋。
李鄴謹知道狄興遠背後的那隻手是誰。
顧天瀾!
她便是要自己親口自己犯下的錯誤。但是自己絕不會如她的願!
夜深了,李鄴謹根本無法入眠,那皎潔的月光也帶上了冷意,披在了他的身上。李鄴謹突然覺得有些冷。
一種難言的恐懼將他包裹著,他突然有些失落與迷茫。
他如今的境地實在是算不得好。
後宮空虛,無交心之人,前朝無可用之才,連一個能領兵作戰的人都沒有。若是以往,狄興遠敢如此,他便派人去取狄興遠的項上人頭,讓天下人知道違抗帝皇的下場。而今,他可用的將士只有區區數萬人,不能動狄興遠,也根本動不了他。
李鄴謹不肯退步,又對他無可奈何,只能這般僵持著。
“狄將軍不是已經鎮壓了反賊了嗎?為何還不歸京?”
“今上為君不仁。昔日顧家何等忠心,卻落得這個下場。狄將軍怕是心有慼慼焉,恐跟顧家落在一樣的地步,才不歸來的吧。”
“你聽說石人的事了?望月命數將盡,狄將軍也要反了。”
“狄將軍要反?!”
百姓愈加惶惶不安起來,只覺得這天下是真的要變了。他們並未怨恨那些造反的人,而是感嘆望月的氣數將盡。
“當年顧將軍慘死天青鎮的時候,或許就該有今日了。”
“是啊,若是顧將軍還活著,望月何至於落到如此境地。”
行人悄悄地感嘆一句,然後各自忙著各自的事去了。
這國家興或亡。他們的日子都得過下去。
李鄴謹甚至有些厭惡早朝了。他很想將自己關在太和殿裡,將所有的窗簾都拉上,自己便坐在那裡,靜靜地感受著那黑暗。又抑或選幾個美人,葡萄美酒,美人相伴,方不辜負這美好時光。
等他恍然回神的時候,李鄴謹嚇得出了一身冷汗。因為他此時的想法竟與前朝的那些亡國之君如此相似,醉生夢死,活在自己構建的現實了。
李鄴謹按時坐在了早朝的大殿上。
今日商議的是如何處理狄興遠戰勝歸來,卻不入京之事。
“陛下,狄興遠帶著兩萬大軍不入京,與鄴城形成對抗的姿態,是有反心!陛下,臣以為應當立即派人鎮壓!”
李鄴謹的目光飄在那人的身上:“派你去?”
那人剛剛的慷慨激昂頓時消失地無影無蹤,臉色微微發白:“臣只是個文臣,論行軍打仗如何比得上狄興遠?”
另一人道:“依老臣看來,狄將軍並無反心。否則,他可不必去打何勇,更不必在贏了之後又歸來,駐守在距離鄴城九十里的地方。”
“臣聽聞,狄將軍是要陛下為顧家平反,他便會入城?”
“狄將軍並無反心,而是重情義。當年他在顧老將軍麾下,顧老將軍對他又知遇之恩,他念著情,所以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陛下,臣以為狄將軍的要求無可厚非!顧家滿門忠烈,乃是被奸人所害。陛下被奸人矇蔽,如今幡然悔悟,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陛下何不效仿古賢人?”
一時間,朝堂上皆是勸慰的聲音,勸皇帝為顧家平反。
但是在李鄴謹看來,這是逼,逼他的人不是群臣,也不是狄興遠,而是顧天瀾!
李鄴謹突然起身,轉身離去,留下一眾懵了的朝臣。
距離鄴城九十里外的軍中。
公孫奕的嘴角掛著一抹笑,饒有興趣地問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