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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圖案——前幾天她看過!就是深夜頻道里妖精打架的漫畫版嘛!
這一小包東西不做第二聯想,八成是哪對恩愛甜蜜的鴛鴦所掛失的閨房用品——未拆開使用的保險套。
杏眼停留在錫箔包裝上,滴溜溜地快速搜尋房間裡應家哥哥的蹤跡。
很好,不在。
她撕開包裝,緩緩拉起裡頭的半透明“小氣球”。她當然知道小氣球的正確用途及功效,但現在的她更想驗證一件事,一件電影中時常發生的事。
“呼——”鼓成青蛙似的飽滿雙頰使勁朝“小氣”吹氣,開口邊緣比一般正常的氣球還寬上數倍,加上酒精後作力的影響,使充氣的工作更形困難。
好不容易長條狀的氣球成型,她已經掏空肺裡所有空氣。
“原來真的能吹耶。”她正準備將保險套的開口處打個小結,門扉喀喳一聲推開,應巳龍疑惑地看著曲膝坐在地毯上,握著造型怪異的氣球,一地呆愕的簡品蘊。
“你在做什麼?”他當然知道怪異氣球的正確名稱,但仍問道。
手中的氣球在僵硬的指節中瞬間消氣、癱軟,回覆它原有的模樣。
她終於能體會在房裡偷看A片或色情書刊被父母當場活逮時的感覺及尷尬。明知道是多此一舉,她還是手忙腳亂地將保險套藏到身後。
“我不小心撿到一個保險套……反、反正我們又用不到……”她結結巴巴,差點咬到舌頭。
停!這句話的語法怪怪的耶……
簡品蘊倒轉回想方才由自己嘴裡吐出的每一個字,好像沒用錯詞,可是怎麼聽起來好曖昧……
反正我們又用不到……我們又……
對了她不應該用“我們”這種主詞嘛,好像他們該做沒做似的。沒關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我是說你又用不到,我也不用呀,所以試試看是不是真的像電影演的可以拿來當氣球玩,可是經過我好學不倦的實驗證明結果,好難吹噢。”嘿嘿,把主詞分成兩個,聽起來就比較正常了吧?
簡品蘊站起身腳下踉蹌,差點踩進碎玻璃散佈的危險區,所幸應巳龍反應夠快地拎起她,使她免去一場血光之災。
應巳龍皺起眉,嗅到好濃的嗆鼻味。“你喝酒了?”
“一咪咪而已啦。”她指指梳妝檯上的酒瓶,證明自己只喝了一小杯……也好像是兩杯、三杯……反正她酒量好得很,呵。
“你喝掉了半瓶。”應巳龍讓她站在安全的床鋪上,小蝴蝶繼續輕飄飄飛舞旋轉,早早忘卻方才偷玩保險套被活逮的尷尬,心花怒放的再度迴歸令她傻笑的念頭上——
好幸福!好快樂!她是最最幸運的簡品蘊,啦啦啦
“你今天是怎麼回事?一會兒像根沉思的木頭,逗你也沒反應,一會兒又開心得你要飛天?”應巳龍倒來開水,遞送到她笑得合不攏的嘴邊,她乖乖灌下。
“心情好到想跳舞呀,應先生,請你跳一支舞?”她攤開手,做出邀請的動作,並且不顧應巳龍的反對,便將他拉到床鋪上,搖擺出紊亂的舞步。
就這樣,她帶著他的肩,他環著她的腰,在軟軟的被單上踩出一個個舞卡,像在雲端之上。
呵呵笑聲不曾中斷,她笑得好滿足、好嬌憨,紅撲撲的臉蛋散發著光彩,在他臂彎中演出拙劣慢半拍的轉圈。
凌亂的被單像一團攪和周旋過的毛線圈,高高低低、起起伏伏,稱不上是好的共舞場地。
她舉平借臂像要展開蝶衣而飛,骨碌碌朝他身上一跳,忘卻應巳龍不是個舞技高超的搭檔,而她簡品蘊更是個半吊子的“天鴨湖”公主,這一離床纏絆住兩雙滑動裸足的被單,加上她猛力以額頭碰撞應巳龍下巴的雙重打擊,導致兩人摔倒在床鋪上,帶著籲喘及痛吟。
“很好玩吧?”她發紅的額心在他胸膛上磨蹭,藉以帶來熱敷的醫療效果。
“瘋丫頭——”噢,他不只撞到下顎,還咬破舌頭,嚐到血腥。
他只被准許發表三字感言爾後覆上來的溫熱,是她的唇。
她……睡胡塗了嗎?
努力眨眼,再眨眼,離譜的景色仍然包圍在她四周,而她的視力就好像拿掉八百度隱形眼鏡時的蒙朧。
眼眶間不斷滴墜下淚水,混雜著好冷好冷的雨,雲的顏色灰沉哀悽。
她不想哭的,可是就有一股莫名由胸腔推擠上來的悲潮硬生生逼出她的淚、逼出她的怨懟,難受得教她喘不過氣來。
這是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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