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瑋的點餐。“快滾上來吧,別按電鈴,我會先把門開啟。”話說完他便收了線,
放任溼漉漉的短髮枕靠在真皮沙發上,應巳龍凝望著天花板出神。
每回早餐,他總會陷入片刻空白的迷惘沉思,睜著沒有焦點的黑瞳,此時的他處於現實及幻夢的交錯。
戰鼓震天、叫囂廝殺聲不絕於耳。
直到鐵門鎖一扭,西裝筆挺的斯文男子悠閒踱進門。
“還說你會先幫我開門?”童玄瑋提起塑膠袋,手指圈繞著大門鑰匙,他知道應巳龍向來將備分鑰匙藏在門外盆栽中右邊數來的第三片蛋殼裡。
目先流轉到童玄瑋臉上,應巳龍在他反客為主地拎起瓷進國房時開口。
“一杯黑咖啡。”
“我還以為你又深陷夢境中發呆。”童玄瑋在廚房東摸西忙,半晌,濃醇的咖啡香飄滿室。
“我已經快分不清哪一段是夢境、那一段又是現實。”應巳龍拈熄手上的煙。—“在夢裡是醒著的,在現實生活中只是混沔著,或許正如應御飛那張烏鴉嘴所說,我真有人格分裂,倘若哪一天你在報紙上者到我犯下殺人重罪也不用太驚訝,八成是我夢遊時的那個性格幹下的壞事。”他嗤笑一聲。
童玄瑋端來咖啡,遞給他,外加一個大漢堡。“清醒點,你應巳龍就是現實,也是唯一,夜裡的夢境只是你日有所思、胡思亂想。”
“胡思亂想了將近二十年?”他早己不再如此自欺欺人地安慰自己。“當我在十五歲那年夢到自己從馬背上摔傷了腿,而夢醒之後那道傷口正血淋淋地劃在我腿上時,我就摒除了‘日有所思’的論調。”
“那只是巧合。”童玄瑋攤攤手。“也許是晚上你熟睡後摔下床,被啥東西給割到了,不能代表什麼。”有人還夢遊夢到爬上電線杆哩,巳龍這算小case。
應巳龍默然。或許一次能稱得上意外,兩次能稱得上巧合,三次能稱得上運氣,但第四次、第五次呢?只要是夢裡遭逢的場景,便會在現實的他留下難以解釋的痕跡,無論是肉體上或心靈上,這又如詞解釋?
“你這回又夢見什麼了?”童玄瑋啃著大漢堡,含糊問道。
應巳龍揉揉光祼的右臂,白天辦公上班,晚上夢裡奔波,長期下來簡直要耗盡他全部的精力。
“領兵殺敵。”而且這場夢殺得很起勁,所以特別疲累。
童玄瑋吹了聲口哨。“聽起來很偉大呵。怎麼,肩膀在痛?”
“酸。”
“別告訴我是因為夢裡太奮勇殺敵的結果?”
應巳龍投給他一個“聰明,你又猜對了”的眼神。
“巳龍,你有沒有試著吃安眠藥?”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巳龍早晚會讓怪夢給搞垮的。
“我又不是睡不著,而是作夢,吃安眠藥有什麼用?只不過是讓我更早進入夢境。”他也嘗試過熬夜保持清醒,但人類的生理構造不可能支撐他終年都不合眼休息,所以夢仍如潮水席捲而來。
“我實在不理解,一個打仗的夢可以整整作了二十年?你是不是工作壓力太大了,要不要向我老闆、你大哥請個長假到國外走走?去日本泡溫泉、賞櫻,或是去加拿大賞鯨?澳洲也不錯,去看看無尾熊。”
“這主意不錯,我請個短短三年就好,麻煩你向你老闆、我大哥開口提提這件事。”應巳龍不抱希望地打個哈欠,隨口說說。
“三年!?巳龍同學,我確定你還沒從夢中清醒。重玄瑋設好氣地送他一記白眼”卡早困卡有眠。“
應巳龍狀似認真地點點頭,在童立緯張大嘴咬住番茄醬與蛋汁滿溢的漢堡時補上一句令人胃口全失的調侃。“也好,反正我清醒前一秒正好砍了顆腦袋,讓那腦袋要斷不斷地掛在脖子上晃盪也很不道德,我再進夢裡補上乾淨俐落的一刀——”
“應巳龍!閉嘴!”童玄瑋差點將胃裡消化不全的食物全吐出口,連忙揚聲喝止。
“我才光講講你就受不了了,何況是我這種身歷其境、現場直播,聲光效果環繞的慘狀?”他可不只是看,手還很努力突刺劈砍耶。
童玄瑋抹去嘴邊醬料,毫無食慾地放下早餐。“好兄弟,別這麼沮喪,明天我帶你去看個好東西,包管你心曠神怡、通體舒暢、大呼過癮。”他勾搭著應巳龍的肩,曖昧地眨眨眼。
“大好星期假日,我哪都不想去。”應巳龍想也不想地拒絕。童立緯這傢伙嘴裡說的好東西八成與正常人認知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你待在家裡萬一又睡著了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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