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五章[黃泉路上也相陪](第2/2 頁)
痙攣的抖動著,飽滿的,修剪的圓潤合宜的指甲透著異常蒼白的顏色。
近一點,再近一點,終於,他的手指平穩的停在她的鼻下。沒有,什麼都沒有。
彷彿一瞬間,整個天地都是空茫的。有那麼一刻,雪衣男子臉上帶著迷茫,似是不知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為何來此?
可鐵打的事實敲得他頭疼yu裂,便是想要逃避也不能。
他便那麼怔怔的半彎著身子,手指直直的,一直放在chuang上那女子鼻前。一直,一直,也許在他心中,這麼一直試著,終是能試出氣息的。
他不相信,他也無法說服自己相信。怎麼能?怎麼會?
他想過與她無數種結果……他們相守到老;他們相忘於江湖;他另娶,她另嫁;甚至她從此在他的世界中訊息。可是,他沒想過她會死。她怎麼會死呢?不會的,不會的,一定不會的。她死了,他要怎麼活?他要怎麼活下去?
他覺得,自己整個世界似乎瞬間崩塌了。
他後悔,後悔自己為何要委屈了她。他想起他們曾擁在一起,然後她一臉笑意的用手將他的手輕輕放到她的小*腹上,讓他感覺他的精血在她的腹中漸漸長大。她說,希望是個男孩,這樣王府便有了繼承人,便是他的母親不喜她,也不會強迫他納妾了。
他當時怎麼回的?
好像是笑著點了她的額頭,數落她一天到晚,小腦袋胡思亂想。並且說,他不會納妾,永遠。
可是誓言猶在,她呢?她去了哪裡?這便是他拼盡一切所求的嗎?這便是寧願委屈她求來的嗎?不,不是的,這不是他想要的,他從來不想委屈她。
只是,時事所迫。
他不得不……
他是承元王府世子,是父母唯一的子嗣,承元王府,是他的責任。雲歌與承元王府,他都要護,而且要護好。可最終,他還是委屈了她。他知道她傷心,她失望。可是他想著,他們的時間還長,便是她暫時心傷了,他總能替她補回來的,只要等他安排好一切。
不管是母親還是鋮帝,再想傷她,他都不會允許。
為什麼?她不多等他一些時候,為何?這麼匆匆便走了,她走了,留他一個人。怎麼活?怎麼活?此時他的鼻端是濃濃的血腥氣息,這些都是她的血。
她流了這麼多血,會不會感覺很冷啊。
他想,他該替她取暖的。他又想,她從來乾淨,一定不喜歡這般血淋淋的躺在這裡。
所以,他緩緩收回指尖,去找木盆,去打清水,然後細細的替她擦拭。很多血,她身子裡的血似乎流盡了。他又起身替她尋了件乾淨的裡衣,動作輕柔的替她換下,又將她身上的錦被撤走,換了乾淨的。又順便拭乾淨了滿地的血汙。
這樣她睜開眼睛是不是會歡喜。
她從來都喜歡乾淨,雖然嘴上不說,可每次他與她親近,他都把自己裡三遍外三遍的洗淨,她的鼻子很靈,小狗似的,若是他身上有絲毫別人的味道,她都會擰著眉,而他最不想看到的便是她擰眉,所以為了她,他自己也極力做到乾淨。
如今,他親自動手,將她收拾乾淨,將屋子收拾乾淨。
她醒來,會不會歡喜。
他想,自己好久沒有抱她了。不知再抱她,她會不會羞澀的縮排他懷裡。
可她怎麼還不醒呢?她睡了這麼久,為何還不醒。
他只要她醒,只想她醒。什麼孩子,什麼承元王府,什麼側妃,什麼另娶,他都不在意了。他只要,她能醒。
臉上有些溼,難道下雨了嗎?老天也在替她哭泣嗎?她不醒,他便陪她一起睡吧。最終,他走向chuang榻,脫靴上去,平靜的躺在她身邊……
雲歌,黃泉路上那般孤寂。有我相陪,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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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相進來時,一眼便望到內室榻上躺著兩個身影,一個是自家姑娘,一個是……那一幕,幾乎讓他落淚,他知道自家姑娘己經……千算萬算,終究功虧一簣。
世子何必如此,何必。
他踉蹌著上前。幾乎不敢去看chuang上那年輕卻了無生氣的女子,只急切的出手扯了諸葛翊的衣襬。
然後急急的道。
“世子爺,婆子說姑娘生的是個女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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