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八十章[夜沉~吟](第1/2 頁)
二百八十章[夜沉~吟]
“……我小時候,父親確實如此。男孩子難免調皮,偶爾會闖禍,母親每次都會冷下臉來教訓。可父親卻在一旁笑笑。說他會嚴加管教,然後將我帶到練武場……可每次都會悄聲讓我放心,說他不會向母親告密。讓我隨意在練武場玩鬧……”說起過往,諸葛翊臉上的表情很柔和,他本就生的俊美,再配上這副溫柔到骨子裡的表情,雲歌只覺得自己眼前這男人,簡直是無法讓人直視。
似乎並沒注意到雲歌的失神,諸葛翊繼續道:“不知從何時開始,也許是我第一離家一載回來……總之,我覺得父親變了,變得陰沉,變得再不會和我說笑。母親漸漸也變了,在母親眼中,我這個兒子存在的唯一用途便是完成先祖遺願。
所謂的遺願便是我不說,你也該知曉。
百年前,如果不是明氏先祖開啟城門,將錦陽獻給現在鋮帝一脈。
也許能登上大位的便該是承元王府一脈。
母親為此一直耿耿於懷……恨你也是源由此。”這些過往,雲歌有些是知道的,諸葛翊心中也明白她是清楚的,他只是需要宣洩。一個人便是再強,心中藏著這些心事,也終究會在心中慢慢腐爛,最後化成膿瘡。能這樣說出來,其實於他來說,是發洩,是釋放。
雲歌知道他並不需要自己的意見,他需要一個安靜的聆聽者。
諸葛翊淡淡苦笑,隨後話鋒一轉。
“我總覺得,現在的父親早己不是那個記憶中的父親,我甚至懷疑……現在的承元王也許是冒名ding替……”諸葛翊最後一句話。可真的讓雲歌心神驚了驚,這種事情可不能靠猜的。如果承元王是冒名ding替?冒名之人是誰?ding替了多久?承元王妃知不知情?最重要的一個問題是,那真正的承元王現在在哪裡?清楚此事的重要,諸葛翊臉上露出悽惶的笑。
“確實,我沒有證據。那人便是假的,除了性情大變,他偽裝的很好。
或者說。母親助他偽裝的很好。雲歌。也許,我早己失去了父親,而母親。也與我漸行漸遠。”他現在只有她了,真的只有她了。說不上心中什麼感覺,失落,悽惶……可更多的是慶幸。慶幸最終他找回了她。
如果連她都不在身邊,他真的不知道要如何應對這一切。
便是如承元王妃所期望的。爭來子大位又如何。
需知位高權重的同時,也把自己送上了孤家寡人之境……“這事不急,我們從長計議。左右……時間這麼久了。我只是疑惑,王妃知不知情。看樣子,她該是知情的,可如果她知情。卻任由這個冒名ding替……也許,真的是我們多想了。王爺只是年歲大些,性情大變罷了。阿翊,不管發生什麼,我總會陪在你身邊的。
我還有思兒,我們一家三口總會在一起的。
只要我們在一旁,便沒有什麼事情能難倒我們。”是不是所有高高在上的人,都有著不可告人的傷。
承元王府在外人眼中風光四射,便是此時被兵將圍困,也沒誰真的認為承元王府從此後會一蹶不振。圍府,不過是做做樣子……畢竟錦陽時局確實有些混亂。以圍困之名行保護之實,算是太子翌另類的示好。相比楚王府,其實諸葛翊擁有更大的自由。他可以自由出入,有人來拜訪,也可以照常接待。楚王府雖然也是能進,可要出來,確很困難,如果諸葛楚沒有那塊御賜的令牌,當時他想帶她出府著實困難。
承元王府不同。諸葛翊想出府尚算容易,要不那夜也不能輕鬆去客棧見他。
想來,對於諸葛翊,太子翌想要拉攏多過交惡的。只是不知今日過後,皇后和太子心中又是如何計量的……
世上之事,從不盡如心意。就像外表風光無限的承元王府,內裡卻也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甚至連王府的主人……說不是心中什麼感覺,原本對承元王妃是滿心恨意的,自從她入府,承元王妃就沒斷了對她的欺~凌,可想到諸葛翊對於承元王真偽的懷疑,如果是真,承元王妃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她又知不知道自己的丈夫早己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若是不知,她豈不可憐,若是知道,她心裡又是怎樣想的。
現在與唯一的兒子又鬧得水火不容。
這樣一想,雲歌連心中的恨意都淡了些。
雲歌回府,諸葛翊本來是很高興的,心中也難免有些旖~旎之情。他們分開日久,此時算是天時,地得,人和,如果他沒有些旁的想法,那真是妄為男人。可是被承元王妃這樣一鬧,什麼旖~旎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