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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那是防備眼神,侍衛擔心她再加害他們的太子妃呀!退兩步,她回到龍幀身前。
“你不用進去看,胡太醫已經來過,湘屏的毒他會解,至於你,我該拿你怎麼辦?”龍幀望她。
“你認定是我做的?”她反問他。
“我但願人證物證不要那麼齊全。”
龍幀痛心,他也不願意相信妒忌會使女人面目可憎,然眼前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他能說不相信?
環顧周遭太監宮女和侍衛,他們的眼神中充滿鄙夷仇恨,那是她從小到大常接收的眼光,好久不見,狹路相逢,是否該說聲久違?
苦笑,她明白當年母親的處境,瞭解百口莫辯的痛苦。
“事情不是我做的,你想怎麼處置都可以,但不能冤枉我。”幽幽地,她說。
“我找不到證據相信你,東西是錦繡親自送來,宛兒收下,難不成你認為她們會用自己的生命和容貌來冤害你?”
“誰知道?”
她知道這話刻薄太過,但真的是誰知道呀!
誰知道中間有沒有人下毒?誰知道湘屏是不是真的中了毒?誰知道她的存在礙了誰的眼,非得被根除?誰知道!
“這麼過分的話你都說得出口,蕭惜織,最毒婦人心吶!是你親口承認自己嫉妒湘屏……”
“所以我用藥毀她容貌,因為我恨你殺死我娘,所以熬煮有毒湯藥,多合理的推論,我連爭辯都可以省了,對不?”
接下他的話,惜織句句落實自己的罪狀。
“只要你有道理,大可爭辯。”
“道理?什麼是道理,眾口鑠金便是理,當所有人認定是我,我還有什麼好說?審判吧!定罪吧!我全招全認,反正謀害你,我理直氣壯,你畢竟欠我一條性命。”別過頭,她驕傲依舊。
不想解釋了,反正她找不出真兇手,這事遲早會成為無頭公案,一如當年的皇太子失蹤,一柄玉簪冤了母親一世清白,哭天泣地如何?冷宮歲月她記憶猶新啊!女子的無能為力古今皆同。
“大錯特錯,我沒殺死你母親,當夜我闖入冷宮,她誤以為我是父皇,口口聲聲叫我皇上,她問我怎樣能原諒她,是不是一死才可以。她抽出我的劍自刎,我搶回佩劍,接著你和胡太醫闖進來,分散我的注意力才讓她有機可乘。她一心求死,她主動撞進我的劍尖,聽清楚了嗎?我沒有殺你母親,是她一心求死。”
他想過告訴她事實,卻沒想過是在這種狀況下,他想要好好替她解開心結,卻不料替她打上另一個結。
龍幀的話勾出惜織記憶。
是的,娘臨死前的確曾經說過皇上終於原諒她,因為娘將龍幀錯認為皇上?所以娘自殺,娘認為一切圓滿落幕,認定自己死得其所……那麼,從頭到尾她心心念唸的仇恨呢?
只是錯誤認知?只是笑話?
恍恍惚惚間抬眼,她看不清龍幀的臉,他是多麼驕傲的男人,驕傲得連替自己辯解都不願,驕傲得寧願承受她的誤解也不肯親口說明,這樣驕傲的男性,他怎會為自己說謊?
如果他每句話都是真的,她的恨記得未免可笑。錯了,她錯得離譜。
“對不起,是我的錯。”
“這聲對不起,你該去對湘屏說。”
他不接受她道歉,一個不存在的仇恨讓不相千的人變成受害者,對湘屏他才真正抱歉。
“我沒下毒,如果有兇手,而你肯用心查,你會知道兇手不是我,因為我們是同一款人,同樣驕傲得不屑為自己說謊。”
停下話,她走到桌前,用性命賭他的信任。
“這藥是我親手熬的,它有益無害,若真有毒,我還太子妃一條命。”
一就碗,她把剩下的湯藥吞入,龍幀來不及阻止,手撥開湯盅時,大半藥品已進她腹中。
“我不逃,我回房裡等你把事情查清楚,但願你值得我相信。”擦去唇邊湯汁,她挺直背,回房。
凝視她的背影,他沉默。
她的話在他腦中迴響,是的,他們是同一款人,同樣驕傲得不屑為自己說謊。
驕傲的她,為母恨,不願委身於他。
驕傲的她,在大婚前為他更衣祝禱,不流一滴淚水。
驕傲的她,忍住護嫉,為他彈奏一夜龍祥鳳鳴。
這麼驕傲的人怎會在湘屏正式變成太子妃後性情大變?懷疑興起,他倏地起身。
他吩咐宛兒好生照顧湘屏,便大步往外走去,是的,如果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