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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自己整理記憶時,滿腦子到處亂跳的那三個字,那一張臉。
其實最初只是想要沐槿衣承認她不是因為太奶奶的緣故才這樣拼死護著自己,可面對她坦然無謂的眼神,她忽然就慌了。那眼神,乾淨颯沓地容不下半點質疑。多日的相處,沐槿衣的性子她瞭然於心,在她,從來只有想不想說,沒有言不由衷。她會這樣護著自己,其實,真的就是因為受太奶奶所託吧,只是自己不甘心,深心裡總希望她對自己終歸是有那麼些不一樣的,至於到底是怎麼個不一樣,她又似乎沒去思考太多,只本能地為得到沐槿衣的愛護歡喜著,又為被她冷待生氣與不安。這希望來得又急又烈,在她尚未體察到自己內心的糾結時,情緒便早已凌駕於理智之上。生死一線的時候,她腦中想到的人不是父親,更不是那一起吃一起玩的男朋友,竟然只是這個認識不過一個多月的沐槿衣!她想要……什麼感情?再回到這個看似簡單實則四兩撥千斤的問題上來,唐小軟咬唇沉思了半晌也沒想明白她到底是想要什麼感情,快活自在了二十年,從來要風得風順順利利,如今忽然便體會到了煩惱的滋味,求而不得,曖昧不明,心情複雜極了。
作者有話要說:開竅這種事。。。
第十七章 孤雲曉色尚無寐(下)
吊床寬度有限,儘管沐槿衣已經儘量地貼在邊緣睡了;唐小軟一躺下去仍是不可避免地挨住了她的肩。沐槿衣倒是沒說什麼;唐小軟心頭突突跳了跳,忍不住就側臉望了過去。沐槿衣睡覺的樣子特別安靜優柔;長睫深覆;青絲參差,烏墨墨的幾綹長髮纏繞在她白皙的頸間;裂錦般膠著著黑亮的柔光。手臂輕輕地環抱在胸口;許是傷口不時作痛;她的表情沉靜,眉間卻偶有顫動。注意到她襯衣掉了兩顆釦子;一不留神眼神就滑進了那微敞著的領口下,雪白的頸下橫著纖細的兩道鎖骨,她側睡的姿勢使得某個本就弧度優美的部位呈現出幾乎令人口乾舌燥的形狀來……唐小軟根本不知道自己這是怎麼了,身為女人居然盯著另一個女人的胸部看得臉紅耳赤,蜷在腿上的手指收緊又放鬆,再收緊,再放鬆,終於是鼓足了天大的勇氣,輕輕地,搭在了沐槿衣的腰上。
一抬眼便對上一雙璨若星辰的眸子,古井一般沉寂,深不可測。她心頭微顫,忙此地無銀地解釋:“我……我冷……”
沐槿衣沉吟不語,只是靜靜地望著面前說完話便小貓一般縮成一團的女孩,彷彿是為了強調她真的很冷,她整個人都貼了上來。在察覺到她的後退之後,她搭在她腰上的手掌驀地使勁:“你再讓要掉下去了!”
她一怔,這才意識到自己半邊脊背已然懸空。一個分神便被那女孩給摟了過去,動作飛快地解開自己身上穿著的登山衣便蓋在了兩人身上,搓一搓光裸的雙臂,只穿了t恤的身體便硬生生擠到她身邊。沐槿衣默然無語,又想唐小軟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性子,只要不太過分也便由著她罷了,何況山中夜晚氣溫本就偏低,自己能抗住未必她也能扛住,要是真凍著了,反倒更影響趕路。
正沉吟間,腕上忽然一陣酥癢,她尚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覺一隻溫熱的手掌驀地覆了上來,然後,五指分張著輕輕一扣——乾燥而溫暖的觸覺頓時盈滿整個掌心。隨之而來的,是胸前驟然而起的溫暖,那女孩暖和得就像是一個小小的火爐,呵出一口溫熱後,她仰臉看她,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忽閃著清透的笑意:“這下好了,咱倆都不冷了。”
她心頭微動。垂眸望她,鴉羽般濃密的睫毛深深地覆著,她看不到她的眼睛,她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只那一瞬間,那明顯討好賣乖的模樣讓她頓失了抽回手去的決意,一愣之後,更添一分無解的茫然。
明明……冷的那個人,是她啊……
大量的出血與體力的流失令她整個人都虛弱起來,手足冰冷,若不是她自幼鍛鍊的底子擺在那裡,只怕早已冷得渾身哆嗦。可是,好奇怪,這小姑娘明明底子孱弱,畏寒怕熱,這會,怎麼會這麼暖和?
若不是她檢查過她確實已經退燒,真要懷疑她是不是燒得愈發嚴重了。
沐槿衣一貫淺眠少眠,天際剛透出一絲薄光,她便悠悠醒轉了。一低頭看到懷中趴著一個烏墨墨的小腦袋,她微微怔忡,頓了頓,輕輕拿開那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將唐小軟小心地挪到一邊,蓋好衣服。
動作很輕地躍下樹去,昨晚留下的火堆仍在跳躍著細微的火星,她忙添了樹枝進去,又小心地將火苗吹起。
唐小軟迷迷糊糊地翻了個身,手指在藤條上四處摸索,驟然發現一片空落,她一顫,立刻醒了。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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