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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下?有,屍體。假使他們能追殺雞犬,恐怕雞犬都光了。哦!跟著你的那位小傢伙,身手相當高明,是你的門下小花子吧?”
“不是的,是一位高貴女施主的愛女,很頑皮,賴著我帶她去山區看熱鬧。”
“哦!膽氣不差,人呢?”
“不知道,走散了,她鬼精靈得很。你是不是要去找鬼劍張道?”
“是的,找他商量商量。”
“沒有什麼好商量的,老哥。”天涯怪乞長嘆一聲:“告訴老道,離開那些人遠一點,他們打著執法者的旗號,你們是鬥不贏的。老道為人氣量小,我花子就懶得和他計較。但那些人不同,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人多人強。何必用雞卵去碰石頭?”
“哼!”
“不要哼,你老哥也聽不進逆耳忠言。”
無影刀又哼了一聲,拔步走了。
他知道天涯怪乞說的話有道理,所以懶得抬槓。
江湖上一些怪傑名宿,整天為了一些個人小恩怨死纏不休,不過問身外的大事。
即使肯激於義憤偶或伸手出頭,也是各自為戰任性妄動,直至被各個擊破死而後已。
繞過小漢陽東麓,抬頭看到東南角一處絕崖下。草木簌簌而動,有野獸受驚竄走的徵兆,心中一動,立即向崖下掠去。
長滿青薔的絕崖下,枯草叢中坐著以五嶽朝天式打坐的國華。
這時的國華,已改扮為花拳張奎,或者可稱之為王公子王一鳴。
他站在丈外,仔細端詳這位古怪的年輕人。
國華確是靜坐,但不像是行動,坐在草中絲紋不動,身體鬆散,看不見胸前的呼吸起伏,雙目半閉,與其說是睡著了,不如說死了還來得恰當些。
他一時好奇,緩緩舉步接近。
他認識國華,認識國華所扮的花拳張奎。上次國華故意讓凌雲燕制住,他與鬼劍張道恰好碰上,由張道出面騷擾,他潛伏在旁候機,所以看到國華被擒,看到天涯怪乞與蒙面的殷姑娘救人。
在他的心目中,國華僅是一個剛人流的江湖混混而已,禁不起凌雲燕一擊。
他伸手在國華的眼簾前晃動幾次,國華連眼皮也沒眨動一下。
“睡著呢,抑或是死了?”他收回手訝然自語。
看不出有呼吸的象徵,當然是死了,坐化啦!
他不死心,蹲下伸手探國華的左手脈息。
觸手處其冷如冰,可是,肌膚仍然是柔軟的。
沒有脈息,試不出絲毫脈動的痕跡。
“真死了!”他頹然放手,挺身而起不由黯然嘆息:“一個剛人流的小人物,在這高手如雲,個個兇殘的山區,遭到不測乃是必然的事,你該早些退出山區的。剛才大概是野狗接近了他,我得將他掩埋,人士為安,免得膏了獸吻。”
沒有工具,如何掩埋?他舉目四頤,看到左方甘步外,長了一棵臂租的樹,正好弄來挖土。
他到了村旁,一掌劈斷了樹幹的上半段。俯身再加上掌,樹中段便成了一根六尺長、可用來撬士的鏟棍。
“剛好趁手。”他掂量著樹幹自語。轉身住回走。
猛抬頭,他愣住了。
“人呢?”他訝然輕呼。
國華不見了,先前打坐的地方痕跡仍在。
嫂遍了方圓百步的每一處崖縫,每一處可藏屍體的樹根草叢,卻自費工夫一無所獲。
“難道是被野獸拖走了?”他大感驚詫:“可能叫?我難道哥聾了不成?”
以他的聽覺來說,絕對不可能有野獸出現在甘步左右而毫無所覺,更不必說拖動一具沉重的屍體了。
找不到只好罷休,懷著滿腹疑雲,丟下木棍準備離開崖下。
“嘿嘿嘿……”一陣令他毛骨悚然的陰笑自身後傳到,幾乎令他驚跳起來。
轉過身來,他感到心頭一驚。
四個人堵住他的退路,把他堵死在崖根下了。
看到那相貌猙獰,穿了那件怪披風的身。他倒抽了一口涼氣。
“老鬼婆。”他壓下心潮的激動:“是禍躲不過。老夫躲了你四五年,依然躲不過,你真像個坡身的冤鬼,算老夫栽了。”
是飛天夜叉井綢紅,狂龍的副手。
跟在後面的三隨從兩男一女,看外表便知道都是功臻化境的高手名家。
出乎本能地,他緩緩拾起那根木棍。
第十五章
他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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