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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解興隆綽號叫五爪蛟,仍然是大江上下黑道朋友的司令人,坐地分贓的爺字號人物。
父是龍子是蚊,似乎子不如父。但蚊如果有五爪,已接近化龍的境界,只要腦袋再多生出加一枝角,豈不就成龍了?
解家的大宅院有十餘座樓房,距江天堤其實有兩裡左右,出人往來平時經過堤後的小街,有事時則越堤以快舟代步。
那些與解家有交情的黑道朋友,尤其是曾經落案的有問題朋友,就是利用小舟黑夜裡往來。
當然,如無必要,這些朋友是不會來的。
江風凜冽,呵氣成冰。大雪雖止,寒氣似乎更濃。江對面的河灘,甚至九流分支的各處岸毗,江水結了一層冰,但堤岸一帶因流湍急而無法凝結。
江天堤上黑沉沉,鬼影俱無。
數個黑影從北向南急走,沿堤掠走如飛。
不是從江上來的人,是從府城來的夜行客。
解家的後院門對著兩裡外的江堤,晚上從這裡接近的人,不必打保單,一定是五爪蛟的朋友。要不,就是暗通聲氣的同道。
這八個黑影不是同道,更不是朋友,也不是從江上乘船來的。
八個人兩面一分,藉草木掩身,快速地接近了解家黑沉沉的宅院,像是幽靈幻變。
已經是二更末。
正月裡,所有的人都忙得團團轉,樂得昏了頭,雖說元宵已經鬧過,月末是收心工作的時節,但解家依然鬧轟轟地。所有的門窗皆關閉得死緊,沒有任何光線外洩,因此從外面看,似乎全宅皆在沉睡中。
後院的一座樓房,是五爪蛟的密室,除了幾位心腹僕人侍女,其他的人嚴禁接近。這裡,也是他接見與安頓有問題人物的地方。
今晚,樓下的客廳共有五位客人。至於這五位仁兄是否是問題人物,恐怕只有五爪蛟清楚。
五爪蛟天生的尖頂頭,前額接規矩颳得光禿禿,從正面看,真像長了一隻獨角,所以綽號稱故而不像龍,綽號由來有因。
另一位仁兄生了一雙死魚眼,和又愚又蠢的厚大鯰魚嘴。他是五爪故的堂弟,鬧江魯解興盛。
所有的僕役都被遣走了,門窗緊閉,外面寬闊的庭院裡鬼影俱無,警衛們皆遠離密室,按規矩,整座樓房四周皆是禁地,不容許有人在附近走動。
八個黑影夜行絕技駭人聽聞,無聲無息地滲透外圍警戒網,如入無人之境,接近了密室。
廳中,暖爐裡炭火熊熊,暖流如春。堂上高坐五爪蛟兄弟,下面兩側坐了五位客人,三男兩女。
氣氛一緊,似乎那兩枝燭也並不怎麼明亮。
“兄弟曾經遠出汗洲,的確找不到任何線索。”一位留了八字鬍的中年人沉聲說:“贛南沒有線索,福建閩西也毫無訊息。大爺,不用再費心了,那是白費工夫,贛南山區千峰萬巒,有些地方走上百里不見人煙,人往山裡一躲,怎麼找?”
“必須要找到他。”五爪蛟憂形於色:“找不到,咱信誰也休想安逸。”
“可是……”
“不是可是,不許找藉口!”
“大爺……”
“一晃眼四個月過去了,咱們出動了數百人手,居然毫無線索,你們是幹什麼的?”五爪蛟猛拍案桌:“聽說,京都方面已經不耐煩,最近可能派人前來坐催,咱們如果不趕快找到雷霆劍範老哥,那就……”
大廳門突然響起叩門聲,僅輕叩了三下,已足令所有的人聽得一清二楚。
“咦!怎麼會有人叩門?”鬧江魯失驚而起。
這時候,不可能有人叩門。
所有的人,皆隨身帶有兵刃。即使身在秘室,五爪故的分水鉤也佩在身上,旦夕不離,做一個坐地分贓的黑道大家,事實上並不如想像中那麼安逸。
“不對。”五爪蛟倏然而起低叫,已嗅出危險的氣息,他的經驗是從刀山劍海中硬闖得來的,比任何人都來得敏感。
“砰!”廳門在暴響中大開,沉重結實的門閂和門槓一起折斷。
一男一女當門而立,瞥了驚愕失措的七個人一眼,昂然緩步人廳。
不速之客人才一表,男的四十出頭,錦袍、玄狐大褂,銀珠頂瓜皮帽,後面辮子直垂至腰下。佩了劍,高身材,劍眉虎目,留了小一字胡,氣概不凡。
女的穿紫判斷外襖,外罩銀灰色披風,劍負在肩後,金紅色的劍穗相當耀眼。看那美好的五官和薄脂粉的面龐,一看便知是一位年近三十的中年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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