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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機器轟鳴和發動機喧囂的曠野裡,筆直的水泥路不像是跑馬地,倒更像是一條灰白色的天際線,成了滿足壩頭人貧瘠的心理的精神品。
當然,張文林很得意,不是因為他在股市裡掙了錢,而是張壩公路的工程結尾段,一塊寫著他的名字的公路碑已經靜靜地矗立在那裡。
一場瓢潑的大雨來得突然,也來得令人欣喜。
豆大的雨滴低落在水泥路面上,將已經粘附在路面上的泥土淋溼,使其變得鬆軟,再衝散,被衝進兩旁的土方,在那裡停止堆積。
水泥路變得更加灰白了,白得就像是一條晃眼的線條,從被湖水環繞的張灣往外延伸,一直延伸到壩頭鄉街頭。
路旁的田地裡,泥土鬆軟溼潤,莊稼的漲勢極好,自然也令人欣喜。
忙碌的村民時不時的直起已經彎了許久的腰身,往公路上望了一眼,似乎那就是希望所在。
沿著彎曲的公路,張晨渾身上下,除了口袋裡裝著的一張老人頭以外,就只剩下兩支“小豆芽”的圓珠筆。
在白鶴小學門口的小店裡,意外發現這個時候小豆芽竟然已經出現了,張晨格外驚喜。
自然也少不了任性地買了整整一圓桶,雖說小豆芽不是什麼質量上成的玩意兒,但是奈何卻佔領了大多數學生的心。
一隻小豆芽,這可是換不到的真愛。
丟擲手中的股票,張晨的心也就靜了下來。
大盤在隨後的兩天中並沒有大的變化,不僅如此,出乎意料的是似乎有些回暖上漲的趨勢。
在拋完的第二天,徐朝陽便給張文林打來了電話,處於為客戶服務的崇高信念,他仍然堅持建議張文林再次滿倉進入股市,但是張晨卻毫不猶豫地拒絕了這個看起來似乎很誘人的做法。
即使這兩天一來,大盤整體都有再次打破平穩,重新進入上漲快車道的趨勢,但是張晨已經從細微的資訊中嗅出了一絲危險的味道。
老張家的第一桶金已經完全進入了股市中,張晨自然不會讓它成為最後一桶金,而是要生出第二桶金第三第四甚至第五桶金。
較之於徐朝陽這個陌生但是很熱情的“接線和操盤人”,顯然張文林更相信兒子張晨的判斷。
這天正是週六。
也是張晨正是參加小升初考試的日子。
由於小升初時全市範圍內的自主命題考試,所以只在鄉一級的行政區劃內設立考場,壩頭鄉下轄各個村的小學五年級,自然也要到鄉里統一參加考試。
考場便是設在壩頭初中和壩頭中心小學內,張晨是壩頭初中11號考場。
白鶴小學帶隊的老師正是王月秋和班主任段春元,負責壩頭初中考場學生的是王月秋。
在離考試還有大約半個小時的時候,他才不緊不慢地將准考證一一分發下來,再次叮囑了一番後,才讓學生們散開進入考場。
儘管這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相對正規的考試,但是張晨實際上已經經歷無數遭,自然也是輕車熟路地走進位於二樓的考試內。
此時離考試還有不到十分鐘的時間,教室內只擺放著三十張桌子,張晨進去時發現自己赫然是最後一個到場的。
參加小升初的學生大都是十一二歲的少年少女,偶爾見得到年歲大的,但是張晨的身量絕不算矮小。
大半年來的刻意鍛鍊和充足的營養,除了仍舊比較瘦削以外,張晨的個子已經逼近一米六了,雖然不能跟張海林那個大塊頭相比,但是在小學五年級的教室裡那絕對是鶴立雞群。
不僅僅如此,鍛鍊的好處就是力氣的明顯增長,雖然不用幹體力活,但是仍舊感覺的出來。
張晨一進門,講臺上那個負責監考的年輕女老師眼前便覺得一亮。
雖然長相算不上俊朗,不過十一歲的張晨更多地繼承了母親劉愛平的摸樣,細長的丹鳳眼不似常人那般顯得小,反而很耐看,五官結合起來已經初步顯現出了一絲俊秀的模樣。
最令人側目的倒並不是還遠遠算不上帥氣的模樣,而是遠超同齡人的那種沉穩的氣勢,即使是不止一次見過優秀的學生,但是于飛鳳還是不免多看了剛剛走進教室的這個男孩子一眼。
不過也僅僅是如此,于飛鳳自然不會太過於關注一個被她監考的學生。
張晨並沒有注意到監考老師落到自己身上的眼神,剛剛落座後不久,第一次提前五分鐘的鈴聲已經響了起來,意味著監考老師可以檢查准考證了。
果然,這是教室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