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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崇信又重複了一遍，而且張晨聽得很清楚，他說的並不是普通話，當然不是說他在講方言。事實上，蔡崇信是在說英文，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沒有一點點中國式的口音。

張晨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用漢語問了一句，但是顯然，蔡崇信並不認為張晨是不懂英文，所以第二次仍然用的是英文。

這一次張晨聽得很清楚。

作為“曾經”有過好多年“流”美經歷的高階知識分子，張晨的英文水平並不差，雖然算不上頂尖，但是無疑是不妨礙交流的。

所以當張晨同樣用一口流利的英文回答蔡崇信，他剛剛參加完高中的升學考試，不僅僅是蔡崇信點了點頭，馬雲也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在臉上展露出了一絲笑容。

其實僅僅問這麼一個問題並不能說明什麼，但是蔡崇信卻鬼使神差地想確定一下，沒有理由。

事實上雙方的談判已經陷入了一個奇怪的僵局，沒有致命的缺陷，但是也沒有絕對的優勢，相反，作為阿里的創始人之一，蔡崇信卻有理由也有足夠的籌碼在這個時候擊敗張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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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沒有。

不管是什麼理由讓他選擇了用這樣一個聽起來很幼稚的理由說服了自己，也說服了馬雲。

看到兩人臉上的表情。張晨知道自己真的成功了。

什麼天使投資，什麼高盛，什麼軟銀。都統統見鬼去吧。

心中難以掩飾的狂喜都一一寫在了臉上，在沒有嘗試之前，他並不知道手中的籌碼夠不夠說服這兩個未來的電商皇帝，但是，每一個夢想都需要去嘗試，儘管結果並不知道，只要值得。那便足夠了。

很慶幸，張晨成功了。

在這一刻，無論是馬雲還是蔡崇信才真正從少年臉上洋溢著的笑容上看出了他還是個少年。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而不是商場上廝殺的對手，更不是剛才那個思維敏捷，言辭犀利的商場精英。

他。是一個少年。僅僅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

但是，他用行動和無與倫比的魅力征服了自己，也征服了一個有著無比巨大的發展潛力的企業。

兩人對視了一眼，眼底濃濃的喜悅是如此清晰，馬雲真的遲疑不決麼？

不，在剛才的選擇中，他實在難以做出最佳的判斷。

但是蔡崇信給了他最佳的選擇，從這一刻開始。兩人的決心真正走到了一起。

推開小窗。

遠處，一葉孤舟藉著落日的餘暉從遠處緩緩劃過。

劈開波浪。淡淡的水花倒捲開，水浪泛起倒影在湖中的紅霞，層層遠去，像是落日，像是餘暉，像是遠去的時光和青春——

每一個夢想都如一朵水花，易碎卻美輪美奐。

看著遠方，更遠處地方。

朦朧的灰，深沉的紅，圓盤一般的落日。

一抹寧靜從心底散開。

腦中不由得想起創業之初的那一幕幕，儘管站在身邊的還是一個少年，但是馬雲和蔡崇信兩人還是很詫異。

因為他們從張晨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很深的老練，這是隻有經過歲月才能沉澱出來的氣質，絕不會是一個普通的少年應該有的。

但是，張晨現在就是如此。

他們想象不出經歷了些什麼，才能讓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像是經歷了滄桑，經歷了人生應有的或不應有的磨難。

老張家的這棟樓位置極佳。

正對著湖面，欣賞落日餘暉倒影湖中。

波光凌凌，水光清漣，無疑是一處人間勝景。

正事談完。

自然只剩下輕鬆的話題，不過此時的馬雲和蔡崇信，還不是後來的電商巨頭，對阿里本身發展方向的理解甚至不及張晨，畢竟是見識過後來阿里帝國繁榮的人。

張晨對阿里的細節可能瞭解的不多但是如果說到阿里發展的方向，卻並不會遜色於創業之初的兩位阿里教父，甚至還要略勝一籌。

“網上交易和支付系統？這具體是什麼東西，你這個想法很新穎，能不能詳細說一說？”

馬雲對張晨口中的這個想法很感興趣。

教父畢竟是教父，儘管現在並沒有形成關於淘寶和支付寶的概念，但是很快就意識到了張晨口中的這個東西不簡單。

作為創造阿里帝國的兩大教父，馬雲和蔡崇信其實扮演著的是兩個完全不同的角色。

馬雲獨特的人格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