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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我去北京,就是蒙他賞賜。”
朱祁鎮望向那個漢子,凜然道:“原來是額森太師,朕既然落入你們手中,別無所求,但求速死!”
那人正是此次瓦剌統帥,太師也先,聽到他這麼一說,也不由得對他刮目相看,原本看到明軍的戰力之弱,已經心存輕蔑,但見他如此不卑不亢的氣度,心下也多了份敬意。正待開口,身邊一個大獎突然越騎而出,指著朱祁鎮說道:“他既然是大明天子,就是我大元的仇人,太師跟他還廢話什麼,一刀殺了便是!”
“住口,這裡哪裡有你說話的份!”
也先大怒,罵了他一頓,讓他滾去一邊,然後轉向朱祁鎮,口氣立刻客氣了許多,“陛下何出此言?我們原本對大明稱臣,但大明對我們交易不公,還擅自剋扣貨物,我們也不過是來討個公道,皇帝陛下就不妨在我們這裡做客幾日,等你們的朝廷商議出讓我們滿意的賠償方案,自然會恭送陛下回去的。”
朱祁鎮微微一笑,輕輕搖了搖頭,“從我落入你們手中開始,就不再是大明天子,只是一個普通的俘虜,殺我容易,想要拿我換取賠償,你們一定會後悔的。”
也先哪裡相信,只當他是奇貨可居,便命人將他送去鐵木爾的營地,交由鐵木爾看守,自己心裡便開啟了如意算盤,盤算著用這個皇帝俘虜,到底能不能換得回關內的大好河山。
………【第十章 進退】………
噩耗一個接著一個,像霹靂般震垮了大明官員的心理防線。
土木堡三十萬大軍全軍覆沒,隨行文武百官無一逃脫,連皇帝也成了瓦剌人的俘虜,而眼下更可怕的,是瓦剌軍帶著俘虜一路南行,正向北京城逼來。
而眼下的北京城,正規軍已被王振全數葬送在了土木堡,剩下的也不過是些衛所兵和預備役,總數還不到十萬。
是人都算得出來,三十萬正規軍都不是人家的對手,這區區十萬預備役,又怎能抵擋得了瓦剌大軍的鐵蹄呢?
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于謙站在朝堂之上,聽著周圍的同僚們嘰嘰喳喳地商議著一會如何上書請監國大人做主,立刻撤往南京,他也知道,從一接到訊息開始,就有不少人開始收拾金銀細軟,將家人送往南方,在他們心裡,性命是最重要的,而這江山社稷,百姓存亡,與自己的性命相比,算得了什麼。
那些人裡,有個人的聲音最大,非但沒有半點悲痛傷感之情,反而有些興奮之意。
“當初我夜觀星象,就看出皇上此行危險,可是你們誰都不聽我的,方才有今日之禍。昨夜我觀星推算,眼下只有避往南方,方是大吉之相,若是死守京城,只會玉石俱焚——”
此人乃是翰林院侍講學士徐埕,此人精通經學理學,還醉心研究於陰陽術數之學,常於人算命,只是他十算九不準,也很少有人信他。這一次竟然歪打正著說中了土木堡之敗,如今再說起南遷之事來,更是神氣十足,滔滔不絕。
于謙見他說的口沫橫飛,也懶得理他。但見監國的郕王朱祁鈺過了早朝時間還沒出來,他也心下有些擔心。
這朱祁鈺性子軟弱,原本就是個只知道吃喝玩樂的太平王爺,如今這樣的擔子一下落在他的肩膀上,也難怪他不敢出來。
“監國大人駕到!——”
“皇后娘娘駕到——”
隨著那傳令太監拖長了腔調的聲音,從後面走出來的,除了監國大人郕王朱祁鈺之外,竟然還多了個皇后凌若辰。
皇后平日裡久居後宮,根本不曾到朝堂上來,大明亦有律法,女子不得干政,就算是百官請太后旨意時,也是到後宮請旨,這皇后上朝,只怕也是開國以來頭一遭。
百官只是在皇帝大婚之時,曾經見過凌若辰一次,今日見她素服荊釵,神色端然地高坐在上,清麗的面龐上隱現威儀,腹中雖然有些異議,卻也只得朝拜了下去。
朱祁鈺此時尚未有資格坐上龍椅,平日上朝議政監國,也不過是在龍椅一側另行設座,如今看到凌若辰隔了張龍椅並肩而坐,心裡原本的忐忑不安竟被種奇異的興奮感取代,坐下之後,尚偷偷看了她一眼,然後才輕咳了一聲,一本正經地向朝臣們發話,商議眼下迫在眉睫的戰事。
沒想到他剛一開口,堂下的文武百官,朝拜完畢,並未起身,而是放聲大哭起來,高呼“萬歲”,哭得涕淚橫流,感天動地,彷彿那落入敵手的皇帝是他們的生身父母,傷心得無以加復,忠心到恨不得以身相代。
朱祁鈺哪裡見過這等場面,頓時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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