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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管怎麼樣,能打聽到個準確的信兒,也好能早點做打算啊。夜裡他跟曹師爺商量了大半宿,也沒商量出個準主意來。得,還是讓曹師爺先到外面去探探訊息吧。這曹師爺和許二一樣,那都是跟了自己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手下,而且腦子好使,心眼兒活泛,關鍵時候總能想出好主意來。單這一點,許二就比不上。因此自己有好多重要的事情,秘密的事情,總是要和曹師爺商量一下。許縣令雙手使勁兒按了按發漲的腦門兒,哎,但願這一趟曹師爺能帶回來點好訊息。
張寡婦一連幾天沒出門,這到是西街上不多見的怪事。張寡婦原名叫什麼,街面上的人大多都忘記了。只知道三年前嫁給了做茶葉生意的福爺,沒成想嫁過去第二年福爺就得了一場怪病,方圓百里的名醫都沒能看好,終於在一個陰著天的早晨,蹬了蹬腿兒,噴了一被面兒的汙血,去了該去了地方。福爺去了以後,張寡婦盤算著自己沒那個做生意的本事,乾脆把茶葉鋪子也盤了,輕輕省省的呆在宅子裡守寡,每天上街面上轉轉,倒也清閒。
要說這張寡婦做生意不行,模樣卻著實生的漂亮。那是瓜子臉、柳葉眉,面板白嫩,青絲斜挽,小蠻腰一扭,小胸脯一顛,有七分的俊俏三分的妖豔,每次出門上街總要引得一幫大老爺們兒眼珠子滴溜溜的瞪圓。一些不懷好意的混混兒、無賴更是變著法兒的想吃點豆腐,佔點便宜。然而這便宜大家還沒來得及佔著,張寡婦就已經把貞潔扔到了腦袋瓜子後邊。這不會做生意並不意味著在這方面腦子也笨啊,反正這便宜讓誰佔也是佔,與其讓這幫混混兒、無賴佔了去,倒不如自己找個能依靠的上的。於是在許如海盯上張寡婦的時候,張寡婦自己就積極、主動的粘了上去。這樣一來,一大幫子的大老爺們也就只剩下了眼饞的份。我們村的陳二寶就是這一大幫子老爺們裡的一個。
陳二寶在我們那一帶還是小有名氣的,學過幾年的私塾,還練了幾年的通臂拳,雖然都沒什麼大的成就,可混了一大幫的朋友,打小兒就在村子裡帶著一幫小兄弟打架鬧事,連周邊幾個村子的混混見了面都得恭恭敬敬的叫聲二哥。到後來陳二寶受父母之命娶了個黃臉婆姨,成親以後沒兩年,陳二寶死活覺得這個醜媳婦讓他在村裡抬不起頭來,於是就來縣城開了個古董鋪子,很少回村裡去了。
陳二寶的古董鋪子就在張寡婦家的斜對面。說他開的是古董鋪子不如說是雜貨鋪子來得更貼切,這滿鋪子也找不下幾個有分量的玩意兒,都是些從底下村裡收來的爛東西。這也就是個幌子門面,其實真正的生意是不在鋪子裡做的。
這不,張寡婦一連幾天沒出來,陳二寶已經是百爪撓心了,每天坐在鋪子門口,都恨不得衝進斜對面的院子裡看個究竟。這陳二寶是越看張寡婦越覺得自己家的黃臉婆難看,這越覺得自己家的黃臉婆難看吧,就越想斜對面的張寡婦。是啊,同樣都是女人的身子,為什麼人家生的跟天仙似的,自己家的就跟土坷拉差不多呢?有好幾次在夢裡陳二寶都覺得這睡在旁邊的黃臉婆突然變成了俊俏妖媚的張寡婦,不由得自己興奮半天。不過想終歸只是想,他就同這一大幫子的大老爺們一樣,誰也沒有膽量去打張寡婦的主意。開玩笑,人家現在可是縣太爺的人啊。
天快擦黑的時候,陳二寶還沒來得及坐在門口把對張寡婦的幻覺夢完,就被人一把拖進了店裡。要說這來人是誰,陳二寶還真沒看清楚,那會他還正迷糊著呢。但他陳二寶怎麼說也是在街面上混出一定名堂的人,敢這麼拖他的,一定不是什麼善主兒。等這門簾裡的涼風緩了緩他那發矇的腦神經,陳二寶一下就清醒了,而且清醒出了一哆嗦。
馬六,你小子怎麼回來了?陳二寶有點不相信自己,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不錯,眼前這濃眉大眼、虎背熊腰,卻又一身長衣打扮的就是馬六,那個從小和自己拜了把子,前兩年因為傷人被衙門裡通緝逃出去躲事兒的兄弟。直覺告訴他,馬六現在出現,肯定有大的事情要發生。
馬六從門簾裡探出頭往外掃了一眼,迅速掩上了店門,嚴肅的說:二哥,兄弟回來要幹一件大事。
走,裡面說話。陳二寶連忙關了店門,拉著馬六進了裡屋。
果然不出陳二寶所料,馬六此次回來,要幹一件大事,一件在陳二寶看來天大的事情。原來當年馬六逃出襄陵城之後,一路南下,到了廣州,參加了革命黨。前一段時間聽說山西的革命黨人正準備奪取政權,就帶了手下的幾十個弟兄,日夜兼程的趕回來了,準備在襄陵城裡搞革命。
二哥,現在全國都在搞共和,山西馬上也要共和了,大清朝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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