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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森恐怖的荒郊野外,我是女人,我只是一個女人,我只是一個孤零零的女人,我也有孤獨,我也有恐懼,我害怕這漆黑的長夜,我害怕那遍地的鮮血。為什麼要對一個女人這樣?為什麼?爸爸,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他們太可怕了,我從他們的眼睛裡看到了憤怒和仇恨,那一刻我渾身都在發抖,看到一個個被活活劈死的手下,我第一次意識到死亡原來是這樣可怕。現在我什麼也沒有了,您最信賴的張一萬他跑了,好不容易搶回來的香爐現在也不知道丟在了什麼地方,您派來協助我的黑龍會武士死的乾乾淨淨。我一無所有,我真的一無所有。爸爸,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我到底該怎麼辦?我好孤獨,我好無助,爸爸,你為什麼不把我留在您的身邊?為什麼要讓我來這個神秘而陌生的國度/為什麼要讓我去找那個找也找不見的胭脂墳?為什麼要讓我去偷那個該死的香爐?為什麼要讓我招惹這些憤怒、兇悍的中國人?為什麼?我是您的女兒,我還是您的女人,難道這個只是傳說中的胭脂墳和你那狂熱的想佔領這片土地的痴心妄想還有您的寶貝女兒重要麼?爸爸,現在我一刻也不想呆在這個鬼地方,我想回日本,想回家。
關島愛緩緩的轉過身子,無力的靠在樹上,身體慢慢的往下滑,坐在了溼漉漉的草地上,她眼睛空洞無神,淚水還在不斷的往出湧,輕輕的抽泣還在延續。她愛他的父親,從小她就把父親當成偶像一樣的崇拜。為了父親她什麼都可以做,可以為他獻上自己的身體,可以為他不遠千里的來到中國做這些荒唐的事情。她知道父親的脾氣,她知道父親不會讓她就這樣失敗的回去。可現在自己該怎麼辦呢?香爐丟了,張一萬跑了,手下全死在這異國他鄉了,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要面對這漫漫無邊的黑夜,要面對一群發瘋復仇的人,要面對慘淡的生活、淋漓的鮮血。想到血,她又想起了手下無力的掙扎和從他們身體裡噴薄而出的鮮血,那血帶著濃烈的腥臭味飄散在空中,像雨一般落在了自己的臉上。猛的,關島愛覺得身體裡有一股莫名的東西硬往上湧,她想控制,可控制不住。哇——她歪過頭,一些雜七亂八的東西從腸胃裡湧起,穿越食道、喉嚨、口腔,噴在了溼漉漉的空氣裡。她嘔吐著,似乎要吐出自己身體內一切骯髒的東西,直到什麼也吐不出來了,她還一直在那兒哇哇的乾嘔。
天似乎要亮了,這夜裡濃濃的黑在慢慢的變淡、變淺。關島愛就這麼靜靜的坐著,後面是她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樹,旁邊是從她身體裡嘔吐出來黃黃綠綠的東西,除此之外,她一無所有。關島愛心裡清楚,如果找不到香爐自己就不能回去,雖然就算她一無所獲的回去了,父親也不可能把她怎麼樣兒。可她不願意看見父親失望的眼神,不願意在父親面前表現出她的無能和懦弱,如果那樣,那將比殺了她還要難受一百倍。可自己還能找到香爐嗎?自己能鬥得過這群復仇的瘋子嗎?這一切似乎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和不可逾越,她開始絕望、逐漸絕望,到最後經過反覆的論證和思考她徹底的絕望了。她辦不到,不是她不想,而是她真的辦不到。
早起的太陽終於衝破淡淡的迷霧露出了金黃色的臉,樹葉上凝聚了一晚上的路出在陽光照射下閃著晶瑩的光芒滑過綠油油的頁面從空中墜下,一滴一滴的滴在她憔悴的額頭和蒼白的臉上,冰冰的、涼涼的,從頭一直貫穿到心裡。
淚水依舊朦朧著她的眼睛,在這無邊的朦朧裡,她依稀看到父親緩緩的向自己走來,面無表情的對自己說:關島愛,任務完成了嗎?你的手下呢?她想拉住他,想得到他溫暖的懷抱,可是他扭過頭走了,一句冰冷的話遠遠的飄了過來,在靜靜的山谷裡如鬼魅般迴響: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太令我失望了~~你太令我失望了~~
不!關島愛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頭,我不要這樣,不要!
驚懼中一個白衣白髮的老者踏空而來問她:你從哪裡而來,將向哪裡而去?你可知什麼可為,什麼不可為?人世間浮浮沉沉、恩恩怨怨,或得或失,本無定數,你又何必執著?你可知生為何來,死為何往?芸芸眾生,生於偶然,死於一念,浮華一生,終為塵土,又哪來得掙扎留戀?
咚,一大滴露水砸在她的額頭,沁人的冰冷讓她從恍惚中清醒了過來。父親冰冷的失望和白衣老者莫名其妙的禪機在她的腦海裡來回穿梭,最終糾纏在一起,打了個大大的死結。生於偶然,死於一念!關島愛在這太陽初升,金光四溢的早晨,默默的在內心深處定格了自己的命運。她緩緩的扶著樹站起身來,默默的往前走,一直走到一個溢著泉水的地方。她慢慢的蹲下身子,把刀放在一邊,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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