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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說辭說了:“寧藩與朝廷不睦,天下皆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改變這局面,無非兩種法子,一種是朝廷尋故除藩,一種是寧藩奮起反擊。今上性子隨了先皇,御下以寬仁為主,難以做出除藩之舉。聽聞寧藩當代王爺是庶長子襲爵,出身卑賤,不說旁人,寧藩內部諸王、將軍,襲爵初始,想來未能全部臣服。十數年間,整合寧藩之勢,寧王在封地已經勢成。” 朝廷將宗室王爺拘在封地上,像養豬似的養著,哪裡會允許他們做大? 寧王既然在地方勢力大,朝廷定要想法子削減,寧王捨不得放棄手中權力的話,就只有造反一條。 至於王青洪在前途正好的時候致仕,而張真人率眾弟子西行,則是佐證。 老和尚望向道重的目光,已經不單單是欣慰,還有震驚。 一個十一歲的孩子,能從蛛絲馬跡中,就能分析出天下大勢,如此聰慧異與常人。 “南昌府是行省衙門所在,駐軍數目不菲。若是所料不差,怕是領兵之人早被寧王策反。寧王若是敢動,反軍數量絕對不對少。大明承平許久,地方將士那裡能承受真正戰火,說不得叛亂會成席捲之勢。”說到這裡,道痴不無擔心:“若是寧王有心入住蜀中割據天下,那湖廣亦不能倖免。” 他擔心這點,也是經過深思熟慮。 依照他看,造反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固然朱棣當年以藩王身份造反,搶了侄兒建文帝的江山,也不代表有人可以跟著效仿。 建文帝登上皇位後,先是重用儒生,施行改革,廢除太祖舊例,御下寬仁,出發點是好的,可是成效卻不盡人意。 沒有人會感激建文帝御下寬仁,反而會覺得他行事有悖祖宗家法。 建文帝減免江南重稅,後果是國庫空糜。 他下令限制僧道私田,分了他們多佔的土地,損害了他們的既得利益。 天下承平沒多久,在藩王封土邊疆,手握重兵時,建文帝開始削藩。 明明是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卻鬧得“天怒人怨”,而後燕王造反,多少有些順勢而為的意思。 現下天下承平已久,正德皇帝又不是昏君暴君,沒有什麼天怒人怨之舉,寧王也不是邊藩,手握數十萬大軍,想要推翻朝廷,可謂是痴人說夢。 “天和”既佔不上,剩下的只能靠“地利”。 畢竟蒙古在關外虎視眈眈,朝廷有能力平亂,卻未必能受得了持久戰。 偏生南昌府無險可守,要是想要跳出生天,蜀中就是最好的選擇。 老和尚聞言,思量片刻,搖了搖頭道:“不會取道蜀中,蜀藩開府百五十年,經營蜀中以久,且又是出了名的親善朝廷。寧王若是想要去蜀中,不等朝廷出兵,蜀王振臂一會,說不得就與之展開對峙之勢。當是東進南直隸,欲取南京。名不正則言不順,只有佔了南京,寧王才能抬出寧獻王與成祖皇帝舊約,與朝廷劃江而治。” 道痴聞言,這才放下心。 雖說兵禍起,定會殃及地方百姓,可他又不是救世主。 王道洪與張真人的退避,無一不說明寧王反跡已露,朝廷卻無動靜。這隻能說明,寧王勢大,還有就是朝中有人阻塞視聽。 道痴只是千里之外的小童,哪裡輪得著他操心此事? 辭過老和尚,又吩咐虎頭好生看寺外,道痴從山上下來。 王家的馬車,早已在山下候著…… * 京中王宅,王三郎回來,直接去了書房尋王青洪。 “宗學七日後要進行大考……”王青洪聞言,不由皺眉。 他原打算明日帶道痴去拜會族長與宗學先生,後日開始便讓道痴跟著三郎去宗學讀書。 在他看來,四郎已經耽擱數年,能早些就學當然是好的。 另外就是讓他早出晚歸,避開王崔氏與王楊氏。 當年的事情,不管是這兩位誰做主,誰推波助瀾,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已經愧對道痴數年。 王青洪不願意讓母親與妻子再有什麼不當之舉,那樣的話不僅冷了道痴的心,他也沒法面對族中長輩。 可突然出來個宗學大考,要是道痴這個時候入學,成績不堪,豈不是丟了十二房的臉……
………【第十六章 訪族親,珉與瑾】………
王三郎雖才進宗學小半月,可是也瞧著宗學裡競爭不少。同窗們,不是比出身,就是比課業,年紀不大,可也都頂著勢利眼。 偏生自己的弟弟不管是出身,還是課業,都難以出彩,難免受人挑剔。 他倒不會想著庶弟會不會給自家丟臉,而是想著是弟弟在家中,同自己一樣三歲開蒙,未必就不如自己。說到底,還是長輩耽誤了弟弟。 他原盼著早日帶弟弟去學堂,可沒想到趕上大考,心下便有些躊躇,不過是擔心成績不好損了弟弟的自尊心。 王青洪的心裡有些奇怪,他就是從宗學出來的,當然曉得宗學的規矩,是一季一考,現下不是大考的時候。 怎地突然要在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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