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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看到外頭的架勢,道痴心裡不由驚詫。王三郎、王琪身後,跟著的不是長隨小廝,而是十二房的大總管李忠與護院管事鄭海。在眾人身邊,還有三輛馬車。 王三郎神色隱隱帶了愧疚,王琪則是有幾分懊惱與不耐煩。 道痴作揖道:“見過兩位兄長。兩位兄長前來,是探望小弟?” 王琪滿臉鬱色道:“下午姑姑從王府遣了個人出來,明天開始教我們學規矩,祖父打發我過來告訴你一聲,讓你明早辰時前到宗房。與三郎是在口路碰到。” “小弟記下了,勞煩七族兄辛苦。”道痴一本正經道。 王琪嘴角抽了抽,道:“怎麼七哥不叫,開始叫勞什子族兄?難道你管三郎也叫族兄?” 王三郎在旁,耷拉下腦袋,不敢抬頭看道痴。 道痴心中嘆了一口氣,道:“兄長是來探望小弟?” 王三郎聞言,立時抬起頭,眼睛亮的,險些要晃花道痴的眼。 他使勁點點頭,道:“四……二郎把書落在家裡,我想著你怕是要用,就收拾了送來。”說到這裡,指了指管家李忠與鄭海道:“忠叔與海叔是奉了老爺吩咐,過來見二郎。” 門口不是說話的地方,既以寒暄兩句,道痴便請眾人進院。 王三郎帶來的那兩箱子書,就是道痴先前去桐院借的那些四書五經的筆記註釋。道痴從十二房出來前,還曾捨不得這兩箱子書,如今失而復得,心裡十分歡快。 不過見到李忠捧出來的三個黃花梨匣子,道痴的笑容就有些僵住。生母嫁妝還罷,這個本就是名正言順地屬於他,要是十二房扣下不給反而是十二房的不是;剩下兩份,所謂老太太、老爺太太準備的饋贈,卻不是好收的。 從名分禮法上來說,他不再是十二房子孫,同十二房再不相干,只能算是個族親。 《繼書》上寫的清楚,“王寧氏如意,青洪願過,族人同諾,並無爭礙,俱願出名定嗣孫。自定繼以後,青洲所有遺產,公同議定,概歸嗣子瑾與親女女順娘共有。至瑾教訓、讀書、婚娶等事,應由嗣祖母主持,氏家亦不干涉。但願嗣孫從茲孝養嗣祖母,勉盡孫職。勤儉持家,克承先志。子孫蕃衍,瓜瓞綿綿。實氏所厚望焉”。 他對十二房還有的義務,就是生父生母逝世後,尊人情守制一年。小崔氏病故多年,王青洪麼,正置壯年,沒甚意外的話,二、三十年輪不到道痴盡“義務”。 已經不是十二房的兒子,十二房的親長還送來“饋贈”,顯然是“待喜下慈愛”,有照拂已經出繼的兒孫之意。而且,以他們自持身份的性格來說,這份“饋贈”絕對不輕。 用意並不壞,可道痴卻曉得不能收。雖說總共才相處幾日,可是他也瞧出來,王崔氏與王青洪都是自說自話、剛愎自用的性子。今日能以長輩的身份送東西過來,明天就能繼續打著長輩的名義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那樣一來,道痴出繼,就成了笑話,同養在外宅又有什麼不同? 可是有“長者賜,不可辭”的話,道痴又是出繼第一日,要是明晃晃地拒絕十二房的好意,倒顯得他“不識好歹”。道痴只能將它們當“尋常饋贈”大方收下,並且客氣地請李忠待自己向幾位長輩轉達謝意。 送東西的差事辦完,李忠先退了出去,將廳裡留給他們兄弟幾個說話。 王琪看著那幾個匣子,眼神有些好奇,王三郎卻是嘴角又耷拉下來,現出幾分抑鬱。 氣氛有些沉重,王三郎強笑道:“既然過來,是不是當先給叔祖母請安?” 王琪附和道:“正是,正是,咱們去過叔祖母請安,要不就是我們失禮了。”說到這裡,輕哼一聲道:“都說外九房門戶最緊,我去親戚家,還是頭一回在大門外候著;二郎不會將我們當成外人,連二門都不讓進吧?” 瞧著不忿神情,顯然是對方才在大門外候著表示不滿。 道痴笑笑,起身道:“兩位兄長不是外人,自然是能進的,請隨我來。” 王琪得意地笑了兩聲跟上,王三郎卻指著那幾個匣子道:“二郎,這些也收進去吧,不好在外頭擱著……”說到這裡,從懷中掏出兩張紙來,道:“除了這些書,我還帶了蘭草與小穗過來,因不知道你留不留,吩咐她們在馬車裡等著。叔祖母已經上了年歲,你又要讀書,這邊總要有人服侍。她們兩個都是打小賣到家裡的,我問過了,她們兩個也情願過來服侍你。你仔細想想,到底要不要留下使喚,畢竟是打小在家裡養大的,又都是老實本分的性子。” 那兩張紙,是蘭草與小穗的身契。 道痴想著王寧氏花白的頭髮,還有順娘手上的細繭,還真是想要將這兩個丫頭留下。 可是他到底是才來一日,不好隨意做主,便道:“兄長說的有道理,我也覺得這邊正缺人手,可留不留人,弟弟還得先請示祖母。” 王三郎本還怕道痴會一口決絕,現下見他這般說,不勝歡喜。 小兄弟三個,一人抱了一個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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