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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
他絕望急了,感覺到好冷,最後站也站不穩,便趴在了水坑裡,只感覺身上的熱量漸漸流逝,沒有人會在意它吧,也許它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就是個錯誤。
就在這時,那老許出現了,他提著個菜籃子,似乎剛買回菜來便遇到了大雨,於是他也在雨裡跑著,可是當他路過那垃圾桶的時候,卻站住了,因為他看見了正在水坑中奄奄一息的皮皮。
老許心地挺善良,二話沒說就將皮皮放倒了菜籃子裡,然後用手蓋在上面遮著雨,跑了回家。
那是皮皮第一次到這裡吧,皮皮想到了此處便抬起頭望了望自己的主人,那個時候他的頭髮沒這麼白,皺紋也沒這麼多。
那時的皮皮本身就十分衰弱,又淋了雨,吃不進去東西,老許特意買來了牛奶,然後倒在小勺子裡,一點一點的餵它,也是它命不該絕,竟然真的稱了下來,並且擁有了真正屬於自己的主人,還有家。
剛開始,它什麼都不懂,也不知道老許說的是什麼,只不過它知道,這房子裡只有老許,偶爾還會來一些陌生的面孔,每年大概一次,他們在這裡的時間總是很短暫,基本不超過一壺水燒開的時間,有時他們還會對老許大吵,老許都不吱聲,只是等他們走了之後,他會發呆,有時候眼睛裡還會冒出一些水,後來皮皮才知道,那叫做眼淚。
那個後來,大概是皮皮五歲左右的時候吧,他開始能聽懂老許的話了,老許一個人住,喜歡京劇,更喜歡看二人轉,坐在沙發上一看就是小半天兒,有時候聽的高興了還會跟著電視哼唱幾句,那些依依呀呀的調子聽在皮皮的耳朵裡,很舒服,它也很喜歡。
每當天氣很好的下午,老許都會拿著一把破椅子坐在門口,抱上一壺毛碎然後靜靜的看著遠處街道上的行人,他的眼睛越發的渾濁,每當這個時候,皮皮都會趴在他腳邊,聽他講那些他年輕的時候修鐵路所發生的故事,雖然皮皮根本沒見過鐵路,甚至連鐵路是什麼都不知道。
但是皮皮會靜靜的聽著,那些故事有時候在它的夢中也會摻雜進它的記憶中,你問我狗會不會做夢?恩···那不重要。
皮皮很喜歡老許,也許是因為狗的一生,能找到一個好主人便是全部吧,皮皮想著。
再後來,又過了些年,皮皮越來越高,老許則越來越矮了,他的名字也就從老許變成了老許頭兒。
老許頭兒確實老了,他的耳朵也不怎麼靈了,有時候皮皮的叫聲都聽不見了,那些偶爾來的人來的次數也越來越少,就如同老許頭看二人轉的次數一樣,皮皮現在知道了,原來那些人都是老許頭的孩子,原來人的記性真的會慢慢減弱的,他忘了。
但是他坐在外面的時間卻越來越多了起來,有時候從早上他就會坐在那裡,一坐就是一天,甚至忘記了吃飯,皮皮也忍著飢餓陪著他,一動不動。
老許頭的眼睛越來越渾濁,那種眼神皮皮曾經也見過,在它以前還在筐中的時候,曾經也有過這種眼神,那種名為孤獨的眼神。
好在,他還是會喋喋不休的跟皮皮說話,儘管他的那些老掉牙的故事皮皮已經聽過百次千次,但是每次依舊聽的津津有味。
直到有一天,老許頭開始咳嗽了,每天起來都很晚,臉走路都很費力,每天嘆氣的此處增加了,這些皮皮一直看著眼裡,此時的它也如同老許頭一樣的老了,它明白老許頭心裡想的是什麼,人一老,往往就會無比的渴望親情。
有時候他多想能安慰一下自己的主人,其實他早就將老許頭當成它的父親了,它想跟老許頭說,沒關係,沒關係,我在這裡陪你。
可是不管他如何想模仿這句話,就是無法說出。
老許頭兒的身體越來越不好,終於有一天,他撐不住了,躺在床上起不來,皮皮知道他病了,一股恐懼感又出現在它的腦子裡,於是它便拖著年邁的身體發瘋似的向外跑去,它和他都需要幫助,而唯一能幫助老許頭的,就是這附近的街道辦主任了,這個女人很好,經常來老許頭家看他,還給他帶吃的,要比老許頭的兒女們強上很多倍。
還好,曾經老許頭帶它去過街道辦,於是它憑著不會消失的記憶來到了那裡,瘋狂的撓著門,門開了,那女主任認出了它,它焦急的對著她叫,撕扯著她的衣角,將她引到家中。
老許頭病的確實挺嚴重,需要住院,儘管皮皮不知道住院是哪裡。
那女主任打了個電話後,不多時,門外便停了一輛車,那車很吵,震的皮皮耳朵生疼,從車上下來了一些傳白衣服的人,他們進門後沒說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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