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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邊繞到胡先生住的院裡,裡邊圍著一群男女小學生,看小狗拉車滿院子跑。胡先生坐在窗前的一張桌子上,正拿著刀雕個什麼東西。
小全哥跟明柏就自個搬了板凳坐在邊上看。胡先生生就一張圓圓臉,手指頭上盡是小口子,笑眯眯使一把雪亮小刀,木屑似雪片般積了厚厚一層,手裡那根木棒就顯出一根簪子的形狀來。胡先生彎著嘴角劃最後一刀,吹了吹,笑道:“成了。明柏,今年你們十來個人加冠,先生沒什麼好東西,一人送根簪罷。”
小全哥還不死心,結結巴巴道:“先生,俺也今年加冠,使得不?”
胡先生笑眯眯搖頭道:“你得到明年。”自抽斗裡取了一個木頭小人鎮紙給他道:“這個給你頑罷。”正說著,春香找來問:“你們兩個,誰把外書房裡那隻玻璃筆筒取了,說一聲兒也罷了。”
小全哥跟明柏都搖頭。春香想了想,笑道:“是了,是那天那個名士取了當酒鍾使,想是沒還回來胡先生道:“那個林梅山?俺也想起來,那日他問俺。俺跟他說那個是綠琉璃,外國進貢的好寶貝,想必是他順手揣走了。”
春香笑道:“什麼好的。俺們家哪個月不跌碎一兩個。”拍拍袖子上的灰,臨走道:“好了。有了下落就罷,小全哥晚上請三位先生來吃晚飯。”
小全哥應了一聲,把玩手裡地木頭小人,突然發現眉眼有三分像春香,忙扯明柏道:“你看這個像誰?”
明柏先瞧胡先生。胡先生伸頭看了看,自個先笑起來,道:“像你們春香姐是不是?”
兩個孩子傻傻點頭,胡先生取出三四個小人來,一個一個比給他們瞧:“這幾個都是照著你們春香姐雕地呢,只小全哥手裡那個最像。小全哥想問:“為什麼不雕俺們,只雕春香姐。”心裡模模糊糊覺得不妥當,將那個小人往胡先生面前一丟,一邊跑一邊道:“俺去請先生去。”
胡先生收了桌凳。又自狗身上解下小車,把地下都收拾乾淨,鎖了門帶著小明柏去尋那兩位先生。一行五人去後莊不提。
且說小翅膀捱了狄希陳兩鞭子,裝了幾日病。調羹哄他去上學。他不肯,偏要去先去看一日戲。正在那裡滿地打滾。偏狄希陳使了家人狄白襪來瞧他,狄白襪得了狄希陳的吩咐,哪似從前對調羹以禮相待,見著小翅膀打滾調羹在邊上千般地許願,拎起小翅膀丟到角落裡,罵調羹道:“俺們五老爺怎麼說地?他再不肯上學,俺就帶了他回莊上家學裡去。”
調羹道:“俺再哄哄他。”
狄白襪冷笑道:“姨奶奶,養兒不是這等養法。你當不好家,再慣出個傻子來,將來再去投奔五老爺,可是吃粥吃飯由著俺們給了。”
調羹氣地說不出話來。狄白襪靠近了小翅膀嚇他道:“俺過十日再來瞧你,沒有十張字給俺看,你五哥說少一張打一板子。你小心些兒。”說罷揚長而去。
調羹氣地真跳腳道:“了不起了,他一個奴才秧子,也敢指使俺。”跳了半日還在宅門裡,不曾真敢出去,偏生隔壁人家一個高嫂子在曬臺上曬醬,都看在眼裡,笑道:“嫂子管不好兒子,自有他親哥替你管,也是為你家小翅膀好的意思,比你那個只曉得帶女婿去喝花酒地親家好多著呢。”
小翅膀在那裡滾累了,想起狄希陳那日在王六兒家打人膽寒,老老實實拍了拍身上的灰,走到書房裡問先生要紙筆寫字。
調羹見了兒子這般有出息,忙去房裡取了一片燕窩,拿只大碗浸水,她還不肯讓狄周媳婦子收拾,廚房裡打了水又搬回自個房裡去。狄周媳婦子跟站的高高地高嫂子抱怨道:“俺們這姨奶奶,如今越發的小氣了,什麼好東西,還要藏著掖著。”
高嫂子笑道:“可不是,說起來你們家也是大戶人家,住了這等小房,就是秋天打下來糧食,也沒處擱呢。”
狄周媳婦子嘆氣道:“若是老主人當家,哪似她這般,小主人吃山珍海味,俺們初二、十六打兩次牙祭。又不是吃用不起,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高嫂子道:“上回你們家五老爺鬧了一場,替她要回來兩千五百兩銀,她連個謝字也沒有,也難怪今兒管家來了都沒好聲氣兒。”
狄周媳婦子冷笑道:“姨奶奶這幾日哪裡有謝字,背地裡還抱怨沒替她要回買古董的銀子呢。”
高嫂子笑道:“這銀子姓了伍,自當替你要。逃不了還是姓狄,都是他一家子,攪纏上了,哪一頭都落不到好,傻子替你出頭呢。”伸頭看了看外頭,笑道:“你們親家來了呢。”縮了頭下梯回房。
狄周媳婦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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