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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羅瑞卿一轉身,手沒有扶住小房的門框便倒下了,鮮血立刻從頭上湧出,浸溼了頭髮,染紅了衣服。
師長曾士峨一面派人搶救,一面命令楊得志帶人衝下山去搶佔一個山頭。……
得知羅瑞卿負傷,剛剛恢復了黨籍四天的葉青山醫生飛快趕來,“羅政委!羅政委!”,但羅政委已不能說話了。經過簡單的包紮,羅瑞卿被用擔架抬到了師救護所。一位護士看到羅瑞卿的臉上結了紫黑色的血痂,上面還粘了一些泥草,但不知他的傷情很重,便用手去清除汙物,一不小心,血痂被揭開了,動脈中的血像噴泉一樣冒出。護士嚇壞了,趕緊到前線去找葉青山。葉青山從十幾裡外趕來,再次止住了血,但這時,羅瑞卿已十分虛弱了。
葉青山決定將他送到後方醫院。
羅瑞卿的勤務員王保林、醫生葉青山和兩個民工輪流抬著擔架,一路輾轉,於5 月25日來到位於上田的後方醫院。
後方醫院條件極簡單,只有一些紗布、棉花及幾把鑷子和剪刀,藥品除一些碘酒、磺胺外,十分奇缺。儘管如此,醫務主任李治和葉青山醫生還是成功地給羅瑞卿作了動脈血管吻合和顳頜關節復位的手術。可是,羅瑞卿失血太多了,加上轉往醫院途中,風吹日曬,身體已十分虛弱,很快感染上了大葉性肺炎,高燒不止,時而清醒,時而昏迷,有時嘴裡呼喚著葉青山和王保林的名字。
一天,羅瑞卿清醒過來了,他一眼看到了葉青山,吃力地張開了嘴,以微弱的聲音對葉青山說:“葉醫生,你……你……回前線吧,那裡更需要你。”
說完,又昏迷過去了。
不知過了多久,只聽到有人說,“這人恐怕不行了,趕快做棺材吧!”
不一會兒,外面傳來拉鋸的聲音,並聽有人說:“棺材得做長一點,沒見那個人,個子長得好高咧!”迷迷糊糊中的羅瑞卿仍然聽得真切,他知道說的是自己,心想,完了,全完了。他想到四年前秋天在武漢病倒時的情景:那時形勢一片混亂,為了參加革命,尋找黨,自己到處奔波,生活沒有著落,終於抵不住傷寒的侵襲,病倒在武昌四川會館裡,大病纏身,舉目無親,已無生的希望。然而瘦骨嶙峋的自己在一位姓熊的師傅的救護下,終於活過來了。
這時,羅瑞卿又一次想到了死。然而,他不能死,他不願意死,革命還沒有成功,救國救民的願望還沒有實現,怎麼能死呢。想到這裡,他流出了眼淚。他怕死嗎?不!怕死,他不會參加革命。怕死,他不會參加紅軍。
很快,羅瑞卿又昏迷過去了。
一會兒清醒,一會兒昏迷。不知又過了幾天,羅瑞卿靠著他那神奇的生命力,又一次戰勝了死神,為他準備的棺材沒用上。
與此同時,從1931年5 月16日至31日,紅軍主力從江西的富田、固陂圩打到福建西部的建寧,橫掃七百餘里,相繼取得富田、白沙、中村、廣昌、建寧五戰五捷的勝利,殲敵三萬餘人,繳槍二萬餘支,痛快淋漓地打破了蔣介石對中央革命根據地的第二次“圍剿”。其它革命根據地的反“圍剿”也都相繼取得勝利。
這樣,冒著炎炎烈日,沿著蜿蜒的贛南山路,伴著第二次反“圍剿”的硝煙,羅瑞卿躺在擔架上,一路顛波,隨紅軍主力轉移到閩贛邊界。隨後的一個月,紅一方面軍主力以建寧為中心分散在閩贛邊界的泰寧、黎川、南豐、宜黃地區發動群眾,擴大根據地並籌措給養,羅瑞卿則繼續養病。
1931年7 月初,蔣介石又一次調集三十萬大軍,自任“圍剿”總司令,帶著德、日、英等國軍事顧問,坐鎮南昌,指揮各路人馬,以“長驅直入,分迸合擊”為作戰方針,瘋狂地向中央革命根據地撲來。
紅軍得悉敵情,立即從閩西北出發,繞道福建的安遠、寧化、長汀和江西的瑞金、曲陽、銀坑,千里回師興國。羅瑞卿也坐在擔架上,隨紅軍主力轉移到贛南根據地。
前方戰事日緊,羅瑞卿焦躁不安。自己不能在戰場上率兵殺敵,還要被人抬著轉來轉去,這個二十五歲的烈性漢子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早已習慣於那戰馬嘶鳴,炮聲隆隆,硝煙瀰漫的戰場。然而,他的病情不容許他回去,沒有辦法,他只能耐下心來養病。
紅一方面軍主力在毛澤東、朱德等領導下,在贛南山區寄插周旋於敵重兵之間,聲東擊西,尋機聚殲,取得六戰五捷的勝利。國民黨部隊在己“堅壁清野”的根據地內被紅軍牽著鼻子東跑西顛,暈頭轉向,食不飽,寢不安,“肥的拖瘦,瘦的拖死”,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的局面,最後,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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