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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徐先生,我先走了!”
王七張著個大嘴看著李少朝走得急匆匆的背影,一時說不出話來,過了半晌突然猛地從地上竄了起來,叫道:“哎呀!大人交代了要將斥候隊的暗語整理改進一下的,我怎麼忘了,徐先生,我趕緊去了啊!”
王七說完,竟也溜了。
阿麥收操帶著張士強回來時,校場邊上就只剩下了一個依舊袖著手的徐靜還站那看著。阿麥練得一頭熱汗,用汗巾胡亂地摸了幾把,隨手丟給身後的張士強,上前問徐靜道:“先生過來尋我?”
徐靜微微頷首,轉身與阿麥一同向營帳處走著,道:“大營裡送來訊息,衛興命各營主將於臘月二十二齊聚大營議事。”
“又要去大營?”阿麥腳下一頓,詫異道:“大夥不是才從大營散了嗎?怎麼又要齊聚?咱們近的還好說,可是有的營卻離著大營好幾百裡地呢,大冬天的來回折騰個什麼勁啊!這衛興到底想做什麼?”
徐靜淡淡說道:“不管衛興想做什麼,你都得去。”
阿麥自嘲地笑笑:“那是,我一個小小營將哪敢不去。”
徐靜撩著眼皮看一眼阿麥,猶豫下囑咐道:“這次你去大營,萬不可私下去尋唐紹義。”
阿麥笑道:“先生過慮了,莫說這次不會尋他,就我上次去大營時也沒私下去尋他。”
唐紹義正遭衛興忌憚,阿麥又怎麼會不知,怎會在這個時候去做那落人口實的事情,而且,從張生本已說好了要來尋她喝酒卻未曾來過的事上看,唐紹義怕是心裡也清楚的很。
徐靜捋須不語,過了半晌突然說道:“阿麥,你很好,”他停了一下,又重複道:“很好。”
阿麥微怔,隨即笑道:“多謝先生誇獎了。”
徐靜淡淡笑笑,沒說話。
臘月二十一,阿麥帶張士強從營中出發再次前往江北軍大營。這一天依舊是雪後放晴天,大雪將烏蘭山裝扮得晶瑩剔透,分外妖嬈。山間的道路被大雪蓋了個嚴實,幸好阿麥與張士強兩人都騎著馬,雖不能放馬奔行,但總比用兩條腿翻山的好。
張士強騎馬跟在阿麥身側,看著那被大雪壓住的群山,不知為何卻想到了豫州城,去年的今日,也是這樣的大雪,而兩人卻是在去豫州的路上,生死難料。
“大人,你說豫州那邊的雪也這樣大麼?”張士強突然問道
阿麥聞言抬頭,面容沉靜地看向遠處重重疊疊的山峰,許久沒有反應。張士強心中正暗暗後悔自己不該胡亂講話,好好地提豫州做什麼,阿麥卻已回頭衝他輕笑道:“山中的雪應比豫州大些吧。”
豫州,也是雪後初霽。
城中的街道尚是一片素白,崔衍府中青石板路上的積雪卻早已打掃乾淨,一個青衣侍女懷抱著一件紫貂皮的披風由遠而近,裙角在青石板上面匆匆掃過,不留半點的痕跡。那青衣侍女一路來到潤園外,只向門口的侍衛微微點了點頭便徑直向園中走去,直到正房門外時才稍稍停頓了下,將懷中抱的大氅換到一手上,騰出另隻手來去掀那厚重的門簾。
房中,崔衍和常鈺青對著一個小小的沙盤正演習著對戰。崔衍聽見門口響動,抬頭見那青衣侍女已抱著大氅從外面進來,啞聲吩咐道:“先放一邊,待我常大哥走時與他換上。”
崔衍嗓音嘶啞地厲害,阿麥的那一刀雖沒能要了他的性命,卻傷到了他的嗓子。後來,喉部的傷雖好了,可原本意氣風發的少年校尉脖頸處卻多了一條黑巾,話也少了許多。
那侍女輕輕地應了聲“是”,垂著頭退至一旁。
常鈺青的臉色還有些傷後的蒼白,視線從沙盤上抬起,掃了一眼那侍女手上的大氅,漫不經心地問道:“好好地給我換大氅做什麼?”
崔衍簡短地答道:“天冷。”
常鈺青不由失笑,卻引得肺部絲絲作痛,忍不住輕輕咳了起來。
崔衍見狀忙叫道:“徐秀兒,快些——”
不及他話說完,剛才那青衣侍女已端了杯溫茶過來,遞給常鈺青,輕聲道:“將軍快些喝兩口茶水壓一壓吧。”
常鈺青卻沒接茶,只擺了擺手讓徐秀兒退下,壓下了咳嗽轉頭對崔衍笑道:“哪至於就這樣冷了,讓我裹著那東西出去,少不得讓人笑話。”
崔衍恨恨說道:“若我遇到衛興,必不讓他好死!”
常鈺青聞言笑笑,說道:“若你遇到衛興,必要小心才是,此人一身內家功夫不容小窺。”
“那又能如何?”崔衍不服道,“可敵得過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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