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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萬騎兵,只道她智謀超群,誰知她竟然也無良計,不由得大感失望。帳中一名將領當下就反駁道:“向東豈不是正中了陳起心意?青州雖險卻已被常家攻下,我們還有何處可去?”
阿麥並不答言,只看向衛興。
衛興見此知阿麥是待自己開口允許,便說道:“麥將軍但講無妨。”
阿麥這才輕聲說道:“既然無處可去便哪也不去。”
眾人皆是一愣,唐紹義也略有不解地看向阿麥,不知她這話何意。
阿麥見唐紹義如此神情,不由得笑了一笑,說道:“難道非得有城池才可攻守嗎?孫子有言:善守者,藏於九地之下;善攻者,動於九天之上。只有一城,守住了又能如何?”
唐紹義聽得眼前一亮,心中似有個念頭呼之欲出一般,不由得復又低下頭去看那地形圖。
卻聽有將領追問道:“無城可守,那何以拒後面的崔衍?”
阿麥答道:“崔衍此人,勇武有餘而耐心不足,要敗此人並非難事。”說著將手指指向地圖上一處,看向衛興道:“在這!”
恰唐紹義的手指也正好滑到此處,見阿麥手指突指向這裡,不由得笑了笑,才抬頭對衛興說道:“不錯,正是這裡,大將軍若要除去崔衍,這裡正合適。”
阿麥與唐紹義的手指俱指在一處——子牙河,宛江支流,由北向南流入宛江。
衛興的目光從地圖上移開,先是看了看唐紹義,又轉向阿麥,沉吟片刻道:“如若去此必須儘早,趁著崔衍獨立領軍之際將其擊潰。”
唐紹義與阿麥等皆都點頭稱是,又聽衛興沉聲道:“李將軍新亡,暫將全部步兵營交由麥穗統領,諸位可有意見?”
眾人聽得皆是愣怔,想不到衛興會有此安排。騎兵營本就在唐紹義手中,現如今衛興又將步兵營交與阿麥統領,這樣一來衛興幾乎已將手中全部兵權交出,再說阿麥雖然大敗常鈺宗三萬騎兵,戰績彪然,可她眼前官職只是一營主將,就這樣把全軍步兵交於其手甚是不合常理。
阿麥當下推辭道:“大將軍,末將——”
衛興冷聲打斷道:“麥將軍!你這是想推辭還是推脫?”
阿麥默默看衛興片刻,終將嘴裡的話換掉,只朗聲答道:“末將領命!”
衛興這才緩緩點了點頭,又簡單吩咐了幾句,讓諸將出帳去準備。阿麥見衛興面色不對,心中正遲疑是否要走時,又聽得衛興叫她留下。阿麥知衛興還有事要說,便默立一旁等衛興交代,誰知諸人剛出得帳去,衛興身形便晃了一晃,已然是坐立不住了。
阿麥心中一驚,林敏慎已是撲上前去扶住了衛興,嘴中低聲叫道:“快叫軍醫!”
阿麥急忙出帳,卻聽衛興在身後冷聲喝道:“慢著!且等片刻!”
阿麥心中頓時明白,腳下停了一停,待諸將的腳步聲漸漸遠去,這才出得帳去,見那軍醫早已候在了外面,不等阿麥說話,那軍醫便小步而快速地向帳中而來。阿麥跟在軍醫身後進得帳去,只聞得帳中的血腥之氣更濃了些。那軍醫上前解開衛興衣衫,露出裡面被血浸透的棉布繃帶來。
阿麥看的驚心,不知衛興竟然受了如此重傷。
衛興看了阿麥一眼,低低地笑了笑,自嘲道:“想我衛興自詡武功高強,誰知那崔衍天生神力,一把長刀竟然有劈山之威,我擋得幾刀,一不留神還是被他砍了一刀。”
阿麥想了想,說道:“馬戰不同陸戰,大將軍雖然武功遠高於他,但在兵器上卻吃虧太多,再說崔衍一身蠻力皆注於刀上,大將軍吃他暗虧也不足為怪。”
衛興默默看了阿麥一眼,又低聲道:“軍中若知我傷重如此必然起亂,此事須死死瞞住,萬不可洩露出去。”
阿麥低頭應諾道:“是。”
那軍醫已把舊繃帶係數解了開來,重新給衛興上藥包紮。
衛興停了片刻,突然又說道:“我貪功冒進,致江北軍如此險境,本應該已死謝罪,但現在正值江北軍生死存亡之際,我若自裁必然會引得軍中大亂,還不如留得性命殺幾個韃子再死,反而能激起大夥血性。麥穗,現我將江北軍上上下下的性命皆交與你手,望你能讓江北軍起死回生。”
阿麥見衛興說得如此直白,一時竟無言可對,只抬頭看著衛興道:“大將軍,末將——”
衛興卻是笑了一笑,說道:“你莫要推辭,你既能滅常鈺宗三萬鐵騎便能引我江北軍走出困境。”衛興頓了一頓,又直視阿麥道:“何況,我現在別無選擇,只得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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