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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又不好問,只看著對面的泰興不言,身邊的林敏慎卻突然出聲問道:“都到了江南岸了,阜平水軍為何還不出船阻擊?”
柳成解釋道:“赤馬舟行速很快,如馬之在地上賓士一般。他們來人不多,待我軍發現,尚不及追趕,已是又回到了江北,我軍怕是韃子的誘敵之計,不敢輕易追擊。”
正說著,江心水霧之中突然閃出幾艘輕疾快舟來,柳成忙指著說道:“看!這就是赤馬舟!”
眾人忙看過去,見那幾艘小舟舟身被塗成黑色,其上只十餘人左右,皆是輕甲,正是北漠軍士打扮。對方看似並不懼怕己方的戰船,只在江心附近和戰船並排而行,時近時遠,如同在故意戲弄南夏的戰艦一般,甚是猖狂。
有那脾氣急一些的江北軍將領看不過眼,把話直問到柳成臉上去:“韃子如此猖狂,我軍難不成就沒有赤馬舟了嗎?”
柳成臉上略顯尷尬,說道:“有,但是等從戰艦上放下去的時候,韃子早就跑得無影了,追他不上。”
眾人見水軍統領都這樣說,那必然是無法了,可是看著北漠人的戰船就這樣明目張膽地在自己眼皮底下晃悠,自然均是氣憤得緊。張副將眯著眼瞄了瞄北漠戰船的距離,小聲問阿麥道:“若有強弓,不知能不能射到韃子。”
阿麥估量了一下雙方的距離,輕輕地搖了搖頭,赤馬舟靠得最近時也有二百餘步的距離,又在江面之上,何人能在這麼遠的距離上保持這麼高的準度,除非是商易之在這裡。
張副將也覺得用弓箭給韃子點顏色看看有些不太實際,便也不再多說,倒是衛興聽入了耳中,心中一動,轉頭低聲吩咐身邊的親兵回艙取他的弓來。親兵急忙退下,衛興剛回過頭,突然聽人指著江心一處叫道:“江中有人!”
眾人聞聲連忙順著方向看去,果然見江水之中似有一人在沉沉浮浮。片刻之後,一輛赤馬舟駛近那人,舟上有士兵向水中人伸出手去想要拉那人上去,可水中人並未理會舟上的軍士,只用手攀了船舷從水中一躍而出落入舟中。眾人這才看得清楚那人,年紀看似不大,身上只著一條軍褲,身材遠遠看上去甚是精壯結實。那赤馬舟上早有軍士張開了披風在一旁候著,那人卻不著急披上,只從容不迫地擦著身上的水珠。
張副將看著稀奇,忍不住又偏頭對阿麥說道:“這人真是個怪胎,如此季節,竟然還會來江中游水。”
阿麥在一旁看得卻早已是心驚肉跳,剛才那人在水中時還看不太真切,現如今他到了船上,離著雖遠,卻仍是看了個清清楚楚,那正在慢條斯理穿衣服的人不是常鈺青是誰!
箭術
親兵已把強弓取來交給衛興,眾人皆知衛興乃是殿前侍衛出身,身手必定不凡,見他取弓便知他這是要射人立威,一時皆沉默不語,只想看看這新任江北軍大將軍到底有何手段。
衛興搭箭拉弓,箭尚未離弦,對面常鈺青似乎便已有了感應一般,竟轉頭向樓船這處看來;看的眾人心中皆是一驚。唯有衛興嘴角吟一絲冷笑,手中將弓略略抬高,放箭向常鈺青方向仰射出去。
箭簇劈開空氣發出尖銳的呼嘯聲,箭道在半空中劃出優美的弧線,越過高點後仍聲勢不減,挾著雷霆之勢直奔常鈺青所在的赤馬舟而去,片刻之間便已經到了常鈺青身前。
常鈺青腳下不動側身疾閃,那箭將將貼著他的肩頭擦過,鐺的一聲釘入船身,入木極深。旁邊的幾名軍士早已是嚇呆了,待反應過來後急忙拿起盾向常鈺青身前擋去。常鈺青側頭看一眼肩頭,剛上身的衣衫卻是已被箭氣劃破,他伸手推開了身前的軍士,抬頭冷眼看向衛興。
衛興面上不動聲色,只從箭囊中取箭搭弦,彎弓仰射,就這樣接連幾箭射去,俱是瞄準了常鈺青一人。
常鈺青腳下如同生根,只上身或避或閃,幾支箭均是緊貼著身邊擦過,釘入四周船身。
船上眾人看的心驚,且不論這衛興的準度如何,只這臂力就足以讓人驚歎不已。阿麥忍不住轉頭看一眼衛興,見他面色依舊如常,心中更是佩服,心道這世上果真是強中更有強中手,她以前只道商易之的箭術便已是出神入化,誰知來一個衛興竟然也有如此本事,雖說論精準是差了商易之一些,可要說臂力,怕是商易之也望塵莫及。
衛興射完幾支箭,把弓隨手丟給了身側的親兵。一眾將士皆是愣怔,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若要叫好吧,可自家大將軍雖射了這麼許多支箭,卻一支也沒能中。若要不叫吧,可大將軍的臂力的確驚人,這麼遠的距離竟然也能射入舟中,這已實屬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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