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贏了?”
王七老臉一紅,嘿嘿笑道:“咱家大人下手可真狠,真狠。”
眾人又鬨笑起來,有那老成持重的便勸道:“咱們別私下裡議論大人了,省的傳到大人耳朵裡招惹是非。”
有幾個應聲說是,其中一個低聲道:“咱家大人看著脾氣雖好,可軍紀管得卻嚴,就前幾日那個伍長,還是從西澤山跟過來的,大人一句斬就給斬了,我現在還記得當時大人那臉,冷得跟寒冰似的,只問那小子可記得軍法第九條,那小子答了句記得,大人就一句廢話也沒多說,直接就讓人拖出去斬了。”
大夥聽了忙都停了嬉笑,有人低聲念道:“軍法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淫婦女,此謂奸軍,犯者斬之。有功又能怎樣?那小子自己作的,可怨不得別人。”
眾人聽了都不覺點頭。
進了七月,天氣更加炎熱,有士兵耐不住酷暑,便趁了黑偷偷摸到營前的那條淺河中洗澡,阿麥得知了,倒也沒有訓斥,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後來在李少朝的建議下乾脆定下了法令,每日操練完了,可由各隊的長官帶著下河去清涼上半個時辰,不過得注意安全,萬不可發生溺水事件。
此令一出,全營歡呼,當天散了操便齊齊衝到河裡去了。阿麥只遠遠掃了一眼,就趕緊轉身回了營帳,第二日那法令後便又加了一條:注意軍容,別脫光了下去,省的被附近的百姓看到不雅。
其實要說熱,阿麥更熱,可再熱她也不敢跟著這群人下河。有次熱得實在受不住了,便捲了褲腿和衣袖到水邊站著洗臉,可即便這樣還得防備著那些不遵法令脫光了下河的,阿麥覺得實在辛苦,乾脆連在水邊站也不站了,部下問的時候,只推說小時候溺過水,嚇怕了,不敢下河。
別人不知怎麼回事,張士強心中卻明白阿麥的苦衷,可卻也沒別的辦法,唯一能做的就是夜裡多打上幾桶水送到阿麥帳中,好歹也能讓她擦洗一下。開始的時候阿麥還用這水,後來乾脆這水也不讓他打了,只每天半夜便獨自一人前去巡營,天亮回來的時候總是一副神清氣爽的模樣。張士強心中奇怪,便留了心,等這日阿麥去巡營的時候悄悄地在後面跟了去,見她出了營在四周巡視了一番後又向後山而去。
雖是深夜,可空中有月光照下,倒也能看清山路,張士強遠遠地跟著阿麥,不多時便爬到了半山處。前方有嘩嘩的水聲傳來,張士強白天時倒是曾到過這裡,知道前面繞過山壁處便有因瀑布落下整合的水潭。
前面阿麥的身影已經轉過山壁,張士強沒多想就跟了過去,人剛一轉過石壁,便覺得面前一股寒氣逼來,嚇得他身體頓時僵住,再低頭時見自己頸前已經架了把刀。
“你?”阿麥奇道,收回了刀,笑道:“你跟著我做什麼?”
張士強這才回過神來,答道:“我怕大人一個人有危險。”
阿麥笑了笑,收刀入鞘,說道:“沒事,你這樣跟著我,要是誤傷了你怎麼辦?”
張士強便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我,我沒別的意思,只是,只是——”
阿麥見狀,便笑道:“行了,既然跟過來了,就到這邊等著我吧。”說著她便轉身又往前走去,直到水潭邊的一塊大青石處才停下來,轉回身對張士強說道:“我下去衝個涼,你在這守著,幫我看著些人點。”
張士強沒想到阿麥深夜來此竟是為了洗浴,聽她如此說已是窘得臉色通紅,忙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我去山壁那邊看著人。”說完不等阿麥說話便轉身飛快地往石壁那邊跑去。阿麥笑了笑,徑自把軟甲和軍裝脫下,只剩下內面的裹胸和短褲,“噗通”一聲跳入了潭水中。
張士強這裡還沒有跑到石壁處,就聽見身後阿麥的落水聲,腳下一停,臉上不由得更紅了,他急忙又往前走了幾步,這才停了下來,背對著水潭筆直地站著。等了一會,他忽然記起白日裡見這水潭深不見底的模樣,心裡不由得一驚,生怕阿麥再出了意外,忙揹著身子叫了一句:“大人!”
半天聽不到迴音,唯有遠處瀑布嘩嘩的水流聲,張士強又大聲了幾句,還是聽不到阿麥的迴音,不禁有些心急起來,顧不上避諱,轉身又往那青石處跑,到了那隻見到了阿麥脫在青石上的衣物,旁邊的潭水早已經是一片平靜。張士強這下慌了,趴在青石邊上只衝著潭中大喊“大人”,到後面又喊起“伍長”來,聲音裡已隱隱帶了哭聲。眼見一點動靜沒有,他這裡正要往潭水裡跳,忽然見潭水中冒出個人來。
阿麥抹了把臉上的水漬,問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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