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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幾年,現在當著軍中多位將領的面,被陳起這樣一個年輕主帥如此不客氣地詢問,臉上便有些掛不住。他這裡還沒回答,卻聽見旁邊一個青年將軍突然嗤笑一聲,笑道:“此事怨不得周老將軍,那商易之詭計多端,傅衝的兩萬騎兵不是都毀在了他的手裡麼?既然意料不到那廝會在野狼溝搞伏擊,那沒想到他會進烏蘭山也不算什麼了,您說是不是,大帥?”
說話的那人年紀不大,不過二十多歲,臉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眉梢微揚甚是輕佻,正是殺了南夏十五萬邊軍的“殺將”常鈺青!
第二卷:險中行懸崖百丈冰 藏兵
藏兵常鈺青出身漠西名門,一族之中前後出了三十七位將軍,真可謂是名將之家,在北漠軍系中擁有十分強大的家族勢力。而常鈺青更是常門年輕一代中表現最為突出的一個,十八歲那年便獨自領兵剿滅了橫行漠北二十幾年的沙匪,一時名震軍中,和同樣出身將門地傅衝並稱將門雙秀。這次攻夏之戰,他率騎兵千里奔襲,殺南夏十五萬邊軍,詐開靖陽邊口,放北漠大軍入關,居功至偉,終於晉身名將之列。
少年成名的人總是多些傲氣,再加上他出身將門,從一開始便是有些瞧不起名不見經傳的陳起,更何況陳起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六七地年輕人,既無軍功又無資歷,憑什麼讓他來統帥北漠三軍?後來的軍事行動以及戰績雖然充分證明了陳起的能力,不過卻沒能讓身為天之驕子的常鈺青服氣。
攻陷靖陽之後,常鈺青本想再次領兵南下,可陳起卻命他鎮守靖陽,自己領兵南下,同時由傅衝領騎兵先行。可沒想到傅衝在野狼溝貪功冒進,竟然讓兩萬騎兵折損大半,連帶的步兵也損失了不少。陳起退回靖陽,常鈺青嘴上雖沒說什麼,可明眼人都能看的出來他沒少幸災樂禍。
這樣的幾句話說出來,言語上雖沒有什麼冒犯的地方,但口氣聽起來卻不那麼順耳了。場面一時有些僵,主帥陳起看著常鈺青沉默不語,常鈺青卻挑釁地和陳起對視,絲毫不肯避讓。屋中的將領們你望望我、我看看你,都不敢打破這個僵局,只好求助地把目光投向老將周志忍,在這個場合上,有資格說上話的也就是他了。可沒想到周志忍卻眼觀鼻鼻觀心,老僧入定了。
這個常鈺青實在張狂,可他卻有張狂地資本。他的背後站著整個常家乃至多個傳統將門的勢力,而軍中這些盤根錯節地勢力是他陳起不得不忌憚的。陳起沉默了片刻,終於把心中地火氣壓了下去,換成臉上淡淡的笑容,說道:“常將軍言之有理,既然商易之已經領兵入山,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趁雪未封山儘早剿滅了他。”
周志忍這時卻出聲說道:“大帥,商易之手中只剩兩萬殘兵難成氣候,而且眼看就要大雪封山,商易之軍中缺衣少糧,恐怕等不到開春死不了一半也得跑了一半。我軍還是集中全力攻下泰興為好,一旦江北在手,小小的一個商易之又能怎樣?”
陳起眉頭微皺沉默不語,周志忍的觀點恐怕也是軍中絕大部分將領的想法,可是他心中卻隱隱有一個不安的念頭,藏兵于山,這樣的詞語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他思量了片刻,沉聲說道:“攻泰興並不著急,倒是商易之在烏蘭山中有可能成為心腹之患。與其攻陷南夏一座座城池,還不如消滅他們的有生力量。”
遠處的烏蘭山脈連綿起伏,西澤山下,一個清越的聲音在山林中響起:“戰爭的根本就在於儘量地儲存自己的力量而消滅敵軍的力量。”
張二蛋往火堆上又添了兩根樹枝,用迷惑的眼神看向阿麥,繼續問道:“伍長,咱們進山就叫儲存自己了麼?”
話音剛落,腦袋就被王七拍了一巴掌,問道:“保不儲存關你個小兵蛋子屁事啊,你好好地控制火勢,爺爺的,好容易逮只兔子,還被你烤的半邊焦半邊生!”
張二蛋有些委屈地看向阿麥,阿麥笑了笑也不計較,吩咐道:“你倆別光顧著烤兔子,把那兔皮好好給我收拾收拾,我還有用呢。”
王七衝著阿麥嘿嘿笑道:“好來,您就瞧好吧,不過,伍長,您要這幾張兔子皮幹嘛?這要想縫個皮襖還差著遠呢,還不如讓兄弟們幫你打只狼,那狼皮才暖和呢!”
其實阿麥也沒想好要這幾張兔皮有什麼用,不過她還是都收好了。自從下山之後,她很有一種當家過日子的感覺,總想起母親以前經常說的那句話: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才受窮。這幾張兔子皮毛雖做不了什麼大件,可縫個手套做個帽子還是可以的吧。
阿麥被陸剛打發到山下警戒,倒是更多了不少自由。她在山間安排了幾個暗哨,剩下的人便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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