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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麥慘叫一聲,身體一僵便虛脫般地往馬下載去。唐紹儀急忙扶住了她,見她臉上冷汗淋漓,混著血水流了下來。
身後的北漠中軍有些異動,唐紹儀見原本已經有些穩住陣腳的北漠軍竟然又亂了起來,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不過此刻也沒空細想,只想趕緊把阿麥送回商易之那裡,只有那裡才有軍醫。
“阿麥,你再忍一忍,我馬上送你去商將軍那裡。”唐紹儀說道。
阿麥的下唇已經被咬破了,只是為了維持住靈臺的一點清明,不讓自己暈過去。她受了傷,如果找軍醫包紮,很可能就會洩露了身份,所以她必須清醒著。
商易之正專注地看著山下的戰場,北漠已顯潰敗之勢,陳起像是突然失去了對軍隊的控制。勝利就在眼前,商易之的手都有些顫抖,生怕被人看出,只好緊緊地握成了拳。
唐紹儀帶著阿麥過來,兩人一起從馬上滾落下來,親衛忙把兩人扶到商易之面前,商易之看到阿麥眼中一喜,可隨即就又冷了下來,沉著臉,微眯著眼睛打量阿麥,冷聲說道:“讓你去傳信,誰讓你去逞英雄去了?”
阿麥也不會話,只是拖著腿趴在地上,眼前的景物已經有些發虛了,商易之的話也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過來的,聽著有些模糊。
徐靜有些不忍心,八字眉動了動,勸商易之道:“將軍,阿麥失血太多了,還是先讓軍醫給他包紮了傷口在細問吧。”
商易之看著阿麥冷哼一聲,不再說話。張生見狀忙和唐紹儀一起架了阿麥,去尋後面的軍醫。軍醫見阿麥渾身是血,一時也不知道她哪裡受了傷,忙讓唐紹儀去把她的外衣脫下。阿麥雖有些暈,可心智卻還明白著,伸手攔了唐紹儀,強撐著說道:“別處沒有,只有腿上。”
說著便自己去死傷腿上的褲子,無奈手上一點力氣都沒有,抖得連布都扯不住。唐紹儀把阿麥的手拿開,雙手扯了她的褲腿,用力一扯,一條褲腿便從大腿根上撕了下來。
阿麥的腿修長而結實,汗毛幾不可見,顯得面板細膩光滑,不像是男人的腿。唐紹儀不知為何面色一紅,不敢再看阿麥的大腿,只是把視線投在了她的傷口之上。
箭插的很深,在馬上和那個北漠騎兵對沖的時候又被撞了下,傷口被撕的更大,一片猙獰。軍醫用小刀把傷口闊開一些,把箭頭取了出來,糊上了金瘡藥,這才把傷口包紮了起來。
疼啊,撕心裂肺的疼,想大聲地哭喊,想放聲大哭,阿麥的嘴幾次張合,卻終究沒有喊出聲來,到最後還是緊緊地閉上了嘴。
張生從水袋裡倒出些水,想讓阿麥擦一擦臉上的血汙。阿麥的手抖著,伸出手捧了水,一把把地洗臉,然後才抬起頭來,看著唐紹儀,用已經變了音調的嗓子說道:“我很累,想睡一會,大哥去幫我問問徐先生,能不能借他的騾車用用?”
唐紹儀擔憂地瞥了她一眼,讓人去問了徐靜,然後便想把阿麥抱到騾車上去,誰想阿麥卻伸手拒絕了,勉強地笑了笑,用一隻腿站了起來,扶了他的胳膊說道:“不用,大哥扶我過去就行。”
直到躺入騾車之內,阿麥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放任自己的意識向深暗處沉去,在意識消失的那一刻,她竟覺得原來能暈過去竟是這樣的幸福。
再醒過來的時候,天色已經黑透了,外面有火把晃動,騾車的門簾被人掀了起來,阿麥意識還沒有清醒過來,本能地撐起上身往外看去,見一個人影正站在車前,沉默地看著自己。
是商易之,他的背後有著火光,把他的身影投過來,卻遮住了他的五官,讓人看不太真切,只覺得他是在看著阿麥,像是已經看了很久。
第一卷 風雲起野麥乍飄香 攻防
攻防阿麥的胳膊虛軟無力,撐不了片刻便又倒了下去,後腦“砰”地一聲砸在車廂地板上,有些疼,卻讓她的神智突然清醒了過來。商易之,商易之在看她!他在看什麼?阿麥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去抓自己的衣領,上衣完好無損,她閉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才又扶著車廂坐起來,小心地看著商易之,說道:“將軍,阿麥腿上有傷,沒法給您行禮了。”
商易之還是冷著臉打量阿麥,阿麥提心吊膽地等了好半天才聽到他冷哼一聲說道:“披頭散髮的,像什麼樣子!”說完便摔下了車簾,轉身而去。
阿麥呆住,伸出手摸了摸頭髮,原本束在頭頂的髮髻早已經散了,頭髮上還糊著血漬,一縷一縷地、胡亂地散落下來,髮梢已經過肩。她心裡一慌,因為怕被人看出破綻,她一直不敢留長髮,幾年前甚至還剃過一次光頭。漢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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