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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孟知也只不過是在淮州做個小皇帝而已,現在看來,孟知的野心很明顯受到了刺激……要知道建威將軍熊儀山所部就在淮州邊上,真要是和孟知動起手來,還真就說不準他會站到哪一邊。
聖宗一直想用非軍事的手段來了結他們君臣之間的恩怨,在戰場上兵戎相見是他最不希望看到的結果,這倒不是因為他手裡的兵力不及孟知,或是害怕孟知在疆場上的豐富經驗,而是擔心天下又將因此而再起紛亂……
聖宗用兩指抵著額頭,思緒凌亂的靠在龍案上,他不禁開始懷疑,自己這步棋走的到底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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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眉(41)
“陛下,陳尚書求見。”王公公走到聖宗身邊輕聲道。
“宣!”聖宗坐直身子,神色又威嚴起來。
不一會兒,陳維捧著一疊考卷入內,俯身跪倒,三呼萬歲。
“平身吧……陳愛卿,你手裡拿的是什麼?”聖宗看著陳維手裡的東西問道。
“回陛下,上次您讓我在舉子們的文章之中挑幾篇上佳之作,臣不敢怠慢,這正是選出的幾篇,請陛下御覽。”陳維說著,將手中的卷子遞給王公公。
聖宗從王公公手裡接過考卷,隨意的翻閱著,漫不經心的問道:“以陳愛卿之見,哪篇寫的最為出色啊?”
陳維猶豫了一下,還是堅定的答道:“依臣所見,淮州舉子魏平生的那篇可為首等。”
“哦,能得陳愛卿推薦的文章著實不多,這麼說,朕還真的要好好看一看了!”聖宗說笑著找出魏平生的考卷,細細的看起來。
陳維抬眼看去,只見聖宗的笑意漸漸消失,臉色慢慢變的陰沉,但卻沒有發作,一直到將文章看完,也沒有說話,只是緩緩的把考卷放下,似有所思的深鎖著眉頭。
養德殿陷入一片死寂,陳維動作很小的擦著冷汗。
良久,聖宗又拿起那張考卷,自言自語的問道:“他叫……魏平生?”
陳維抬起頭,不知答是不答。
聖宗似乎還想問些什麼,卻始終沒有開口,最後對陳維說道:“朕要見一見這個人……”
聽聖宗這麼一說,陳維心頭的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但轉而又覺的不妥,便勸道:“陛下,他現在還沒有面聖的身份,這……”
“無妨,你只管去吧!”聖宗沒讓他說完,揮手示意他退下,目光仍落在那張考卷上。
…
聖宗的反常讓陳維所產生的驚訝倒在其次,真正使他感到有些不安的是,魏平生聽到皇上召見他時,那張漣漪不驚的臉上所呈現的淡漠和冷靜,絲毫沒有因受到聖上垂青而本應流露出的、無法掩飾的驚喜!
甚至就在他第一次踏上大殿前面的玉階之時,那腳步聲聽起來依然不顯慌亂……陳維心頭突然滑過一絲莫名的擔憂,卻不知擔憂究竟是什麼……
聖宗打量著跪在面前的這個年輕人……他的面部很有稜角,鼻子更是如一把鋒利的刀刃鑲嵌在臉上,給人的感覺冰冷而頑硬。
“你就是魏平生?”聖宗的聲音蒼勁而威嚴。
“正是草民。”不過魏平生似乎並沒有被這種威嚴所震懾,回答的聲音清亮而堅實。
“那你可知罪?”聖宗冷冷的問道。
“草民無罪!”魏平生的眼神裡竟沒有絲毫的波動。
聖宗真是又覺的生氣又覺的好笑,心想這小子好硬的口氣啊,竟敢當面頂撞自己,不由問道:“哦?你怎麼就敢肯定自己沒有罪?”
“草民若是有罪,現在所在之處就是刑部大牢,而不會是萬歲的養德殿!”魏平生一字一句,朗聲答道。
聖宗眼裡精光一閃,抓起魏平生的考卷扔到他面前,厲聲道:“這可是你寫的?”
“正是。”
“那你倒是說說,誰告訴你朕和淮王相疑不合……你的這篇文章明顯是在離間朕和淮王,還敢說沒罪?”聖宗一臉怒容。
“草民沒有離間皇上和淮王之意,相反,乃是為了陛下著想,才會斗膽直言;”魏平生抬頭直視著聖宗,“湯魯之亂至今,二十餘載間,陛下勵精圖治,使得萬民安居,天下太平……今若兵戈再起,天下又將大亂,皇上幾十年的心血豈不付之一炬?!”
“哼,一個孟知就能使的天下大亂?你也未免太小瞧朕了!”聖宗不屑的冷笑道。
“單單一個淮王,自然沒有這個本事,但涼、幽二王都在外掌兵,如若淮王起事,誰又知道他們的長戟會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