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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的不是個男子漢。男女同學們,你們要記住這一點,對這個人要嚴加防範。不能同他交朋友,因為他會把你們出賣;不能愛他,因為他是個卑鄙小人;也不能信任他,因為他會背叛你們。在他還沒有證明他懂得自己的行為有多麼卑鄙下流,在他還沒成為一個真正男子漢的時候,你們就要這樣對待他。為了讓他懂得什麼人是真正的男子漢,我現在就來開導他一下:真正的男子漢一生只愛兩個女人,是的,只愛兩個,這有什麼可笑的,你們笑什麼?!那就是隻愛自己的母親,以及自己孩子的母親。真正的男子漢熱愛自己出生在其中的祖國;真正的男子漢會把最後一片面包讓給朋友吃,即使自己因此而要餓死;真正的男子漢尊敬和熱愛全體人民,憎恨人民的敵人。應該學會愛,也應當學會恨,這是生活中最重要的課程!”
伊斯克拉帶頭鼓掌。她之所以要鼓掌,是因為她頭一回看見了一位政委,聽到了一位政委的講話。體育館裡的全體同學也跟著她鼓起掌來。
“安靜,同學們,安靜!”校長露出了笑容,“順便告訴你們一句話,列隊時是不能鼓掌的。”他回頭看著那個兩眼一個勁兒地盯著地板的男生,在一片寂靜之中,他聲音不高,但十分鄙夷地說:“去吧,學著點。不男不女的中性人!”
是的,他們很愛自己的校長尼古拉·格里戈裡耶維奇·羅馬欣,但是對新班主任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不僅不愛,而且一致表示鄙夷已極,以致不屑於為她去浪費任何感情。誰也不主動找她講話,只是耐著性子聽她說,即使迫不得已要回答時,也只是採用最簡單不過的“是”或“不”這種回答方式。但是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遠不是個笨人,她很清楚班上同學對自己的態度。在找不到通向他們思想和感情的途徑時,她便稍稍有一點向他們討起好來了。而這“稍稍”的“一點”馬上就被全班同學覺察到了。
“咱們這位凡蓮金娜幹嗎獻越殷勤來啦?”
“她是在往人類情感的洶湧波濤上澆油。”蓮娜·博科娃慷慨激昂、煞有介事地說。
“她往上澆的不是油,而是臭氣烘烘的魚油。”學識淵博的集郵專家若爾卡·藍德斯不滿地嘟嚷著,“她這個是非精還能有好油?”
“別說了。”伊斯克拉嚴厲地說,“不能這麼議論大人,我不喜歡‘是非精’這種詞兒。”
“你既然不喜歡,幹嗎又把它說一遍呢?”
“我是為了舉例。”伊斯克拉瞟了維卡一眼,看見維卡正在微笑,心裡很不舒服。“同學們,這樣做不好。會讓人覺得咱們全班都在詆譭老師。”
“明白了,明白了,伊斯克拉!”瓦利卡·愛迪生趕忙表示同意。“確實,別在班裡說。最好是回到家裡再說。”
但是,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的目標絕不僅限於一個班。固然,她很想成為任性執拗的九年二班的智慧與心靈的主宰,但這一點終究不是她最主要的理想。她堅決認定這所學校是她的學校,因為她曾經大權獨攬地把這所學校管理了整整半年,如今學校卻落到一個冒險家手中。正是這件事在折磨著她,使她到處寫信,但是這些信暫時還未得到答覆。是暫時。她是考慮到這個“暫時”的。
她不屈不撓地與校領導鬥爭,但是即使在暗中或們心自問,她都不曾想過要升官。她想的是路線,她完全真誠而又痛心疾首地認為這個新校長的現行路線是錯誤的。她不是為了個人利益,而是為了社會利益而鬥爭的。在這個毫無魅力的獨身女人的禁慾主義的生活裡,早已不存在任何個人的東西了。
星期日大家玩了一次,星期一還在回味這次聚會,可是到了星期二放學之後,伊斯克拉便被班主任叫去了。
“伊斯克拉,你坐下。”班主任邊說邊把一年一班教室的門關嚴。這是班主任找學生個別談話的教室。
伊斯克拉與濟娜不同,既不怕被老師叫去,也不怕個別談話的辦公室,更不怕面對面地單獨談話,因為她從來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過失。濟娜卻不一樣,她總覺得自己有錯誤,不是過去有錯誤就是將來會犯錯誤,因而總是怕。
伊斯克拉坐下來,抻了抻裙子(露出膝蓋是討厭的事,可是抻完裙子膝蓋還是露著),準備好聽老師講話。
“你沒有什麼事要對我講嗎?”
“沒有。”
“很遺憾。”瓦蓮金娜·安德羅諾夫娜嘆了口氣,“我專門找你來談話,對這你是怎麼看的?我本來可以和奧斯塔普丘克或者亞歷山德羅夫談,可以找藍德斯或者舍費爾來問,也可以向博科娃或者柳別列茨卡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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