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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上街看看吧,說不準能打聽到什麼訊息呢!”
出去?也好。他是該好好理理思緒了。
於是南宮霖和夜澤也出了府。
西大街上依舊熱鬧非凡,酒兒卻一臉懨懨,有些提不起精神來。
十八妹見狀擔憂,試探問道:“酒兒姐你怎麼了?今日老是心不在焉的。”
酒兒勉強一笑:“沒什麼……”頓了頓,她又有些猶豫地說道:“十八,我可能過兩天就辭工不做了。”
十八妹聽言大驚:“什麼?!為什麼不做了?”
工錢高東家好,這樣的好差事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為什麼說不做就不做了?
“因為……”酒兒吞吞吐吐,隨口胡謅一個理由:“我一年多沒回家了,想回去看看。”
“可是你家裡不是沒人了麼?如果想回去看看,那也不用辭工啊,跟府裡請幾天假,公子對你那麼好,肯定會答應的。”十八妹一臉真摯地勸道。
“我……”
一提起南宮霖,酒兒頓時生出幾分不自在,這謊話也不知該如何圓下去,一時語噎。
“酒兒姐你看!是公子和夜大哥!”
突然十八妹一陣歡喜呼喊,打碎了酒兒的愁緒。她循著十八妹手指的方向一看,正見到南宮霖和夜澤從街拐角出來。
酒兒趕緊拉過十八妹:“我們快走!”
“為什麼啊?打個招呼再走嘛……誒!酒兒姐,你跑那麼快做什麼?等等我!”
酒兒轉了個身,急匆匆就往城隍廟方向跑,十八在後面小跑追上,還不忘回頭看看夜澤,一個勁兒給他使眼色。
還好夜澤眼尖,瞥見了十八妹的身影,立馬轉頭給南宮霖說道:“公子,你看前邊城隍廟香火鼎盛,聽聞那裡有個廟祝解籤解得極好,不如我們去看看?”
城隍廟外,酒兒坐在伍德道長的算命攤子前,伸出掌心讓他看相。
伍德道人伸指抹了抹小鬍子,眉心皺作一團:“貴格之相……三合明珠生旺地,穩步蟾宮,日出扶桑,吉星入命宮……怪哉!為什麼會不準……”
酒兒看伍德道人只顧自言自語,半晌不說一個字,有些急了:“道長我是不是名犯太歲,流年不利?有何解決辦法?”
自從來了潼城,她就遇到很多人很多事,有好有壞,有兇險有喜悅,比她前二十年加起來的還要多。這些經歷,為她淡淡的人生添上一筆濃墨重彩,難以忘懷。原本以為日子會一直這般過下去,可是那一層紙捅破了,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一如天上明月,一如田間野草,縱使冷輝再耀,也照不暖岌岌蔓草,縱使野草再高,也難以觸及皎皎明月。
分明情根深種,奈何天地相隔?
伍德道人小小的眼睛在酒兒臉上掃了一圈,深沉說道:“施主覺得最近諸事不順?依貧道猜測,可能是施主家中有妖孽!”
此話一出,酒兒和十八妹不約而同大驚:“妖孽?!”
“孽障乃是由怨氣怒氣哀氣化形而成,橫行人間,實在是為禍不小,且時間越長,道行越高。依我所看,施主家中這妖孽恐怕有個幾百年了。”
伍德道人表情嚴肅,眼神堅定,說得信誓旦旦,酒兒聽言有些害怕,背脊骨都不覺發寒。
她急忙問道:“那怎麼辦?!”
“莫怕莫怕……”
伍德道人又拿出一疊符紙:“回去先把這些貼在門上,子時取下燒了。等過幾天挑個黃道吉日,貧道前去做場法事,收了那妖孽,自此以後家宅平安,闔府康寧。”
女子素來膽小怕事,酒兒和十八妹被伍德道人這麼一嚇唬,自然戰戰兢兢地答應,然後掏出荷包裡的碎銀子準備買符。
“哪裡來的妖道,在此危言聳聽。”
話音一落,南宮霖走了上來,按住酒兒的手。他剛從廟祝那裡解簽出來,就看見酒兒坐在這裡,他猶豫著要不要徑直離開,可腿腳卻不聽使喚,自己就走來這邊,正巧聽見伍德道人的一番妖孽之說。
“子不語怪力亂神。你這江湖術士,就知道胡言亂語,嚇唬無知婦孺。”南宮霖牽起酒兒便要走:“跟我回府,少聽這些亂七八糟的。”
笨丫頭傻乎乎的!恐怕被人騙去賣了還要幫著數錢!還是跟著他好,他親自看著人,那些妖魔鬼怪有多遠滾多遠。
伍德道人抬頭看了眼南宮霖,黑色小眼珠轉了轉,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位公子,你不懂就不要亂說,貧道可是金字招牌!容不得他人詆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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