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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眼睛更是一直盯著客人桌上的點心。
你聽見的二胡聲卻格外明朗,雖然不知道曲目,可是你從二胡聲裡卻可以聽得到陽光普照百花盛開蜂飛蝶舞的燦爛景象。二胡的天性音色中帶著些淒涼,此時拉出的歡快的曲目別有一番味道。可是你在這淒涼的歡快中又聽出了些無奈。
你想,在這種場合花錢多半是為了買些愉快,當然不會有人想聽到哀哀悽悽的調子。
只是委屈了那二胡,委屈了那曲子,委屈了那老人。
曲畢,老人顫顫巍巍的抱著二胡,拉著孩子,走到場上,挨桌乞討。老人面無表情,或者應有的討笑都已經淹沒在了無奈中。小孩子咬著黑的手指,也是一聲不吭。
如果客人沒有絲毫動作沒有絲毫表情,度過端起茶再放下的一段時間,老人就會拉著孩子走向第二桌。
你忽然感到一絲悲涼。
演藝二胡,是一種才華嗎?
老人是為才華所累嗎?
似乎所有有才華的人都比一般人更要自尊,特別是藝術型的才華。於是有才華的人多半貧窮而驕傲。而且是越來越貧窮,越來越驕傲。
二樓上有十幾桌客人,最後掏錢的不過三分之一。都是幾文錢。
你準備掏錢。
李鎮絕對沒有和你客氣的意思,他已經取出一錠銀子放到了那老人手中的一隻頗乾淨的小木盒裡。是五兩銀子。你知道李鎮並不是有錢人,所以你有些吃驚。
那老人並沒有喜出望外,不過,悲憫的表情中終於多了一分感激,他破例的向李鎮鞠了一躬。李鎮連忙扶起他說:“大爺,快別這樣,這是我應該的。”老人臉上的表情你不知道是什麼含義,你和李鎮目送他走開,到了下一桌。
你看看李鎮,李鎮看看你。你們沒有說話,可是你們心有靈犀。
換成池羨玉和周嬋心,一定會選擇避開,或許帶著高高在上的表情,扔下幾分碎銀。
可是李鎮是帶著關切和渴望老人安足的心思給予。
這也和你相近。
忽然,你問自己,愛上一個男子不好嗎?兩個男子在一起可以更加了解彼此熟悉對方,在性格上,喜好上,無不相映成輝。而兩個女子在一起的話,似乎聊天逛小店或者衛生習慣上,也更相近更能理解彼此。用同樣的粗心關心對方的粗心,用同樣的細膩對待對方的細膩。為什麼同性不能相愛呢?你想起當初給那老人十二兩銀子賭博的時候周嬋心的表情,如果你們是夫妻,一定會吵起來。如果和李鎮,卻可能更加兩情相悅。
你默不出聲。
忽然,一個聲音說:“兄弟,銀子不少嘛,借些給兄弟們花花吧。”
你看見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撐到桌上,抬頭看見三個大漢似笑非笑的看著你們,像看到手的獵物。
李鎮笑說:“我的銀子只給老人和孩子,獨獨不給四肢不勤的人。”李鎮的話說得十分不客氣,你卻非常歡喜。你已經聚了真氣在兩隻手臂上,只要那些人一旦出言挑釁,你的拳頭就會送到他們身上!
為首的大漢果然冷笑一聲,說:“嘿嘿,在這塊地盤上,還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我說話,我倒要稱稱你的斤兩!”
他一巴掌扇來。
他顯然也是個練家子,可惜他只是一個小地痞,而遇到的是李鎮。
你看見李鎮揮手擋住那人的巴掌,順勢手一回,那人的巴掌身不由已的拍到自己的臉上。你不等李鎮再出手,一拳搗向那人的肚子。你聽到咕咚一聲從那人的肚子裡傳出來。那人已經捂著肚子彎下了腰。
這些人果然是會混的角兒,一看就知道惹你們不起,他身後的兩人結巴著威脅道:“有種的,你們,你們,不要,不要走!”說著,扶起受傷的大漢狼狽的逃下樓去。
茶樓上傳出一陣笑聲,還有幾聲驚咦。
你和李鎮相視笑笑。
你們又等了許久,還是沒有看見池羨玉的身影。你大悔,你想,是你的大意造成了小青的音信全無。
李鎮不住的安慰你說:“只要小青還在京城,我們一定能找到他。”
你們準備回去了,你們走下茶樓。
你們剛下樓就看見有一個女子飛跑而過,身後追著一群大漢。為首的那個有些面熟,李鎮說:“那好像是剛才在茶樓上找我們碴的那漢子嘛。”你記來了,點點頭。
你看見女子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形勢,滿臉驚恐,然後你忽然驚奇地叫道:“李大哥,那是池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