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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不得多想;我手忙腳亂的把寒叔往背上拉;可是我完全忘記了自己不只是個瘦弱的女孩;還從三樓上掉下來被醫院斷定為“沒救”而且還在床上躺了整整七天。
現在的我;不但全身痠痛還手腳僵硬;就扶人揹人那麼幾個簡簡單單的動作;我都做得生硬之極;身上的骨節發出一連串的“咔咔”聲;如同嚴重生鏽的機器人;更像……
傳說中剛剛從棺材裡爬出來殭屍。
費氣扒力把寒叔弄到背上;強烈的眩暈襲來;寒叔那冰涼的身體重若泰山;啪唧一下就把我給壓趴了;兩個人摔成一堆;我只覺得眼前發黑;差點就暈了過去。
一直以來;我都心安理得的躲藏在寒叔地保護之下;從來就沒有在意自己要有什麼力量;可是現在;我對自己的無力和軟弱是那麼的憎恨。
就算天塌了;叔也會給我撐著;可是如果叔倒下;誰又來給他撐著?
掙扎著爬起來;我想哭;可是;眼睛又幹又澀;淚根本就流不出來。
對了;打電話;這可是現代社會;高科技的東西不用;簡直笨蛋……
我手忙腳亂的去找手機;自己的不在;也許從樓上掉下來摔壞了;寒叔的倒是在身上;見鬼的是沒電;天曉得他是不是守我七天寸步不離;手機的存電全部耗光了。
自己揹人背不動;打電話行不通;剩下的辦法就只有求助;找鄰居求助;房東住在對門;現在是晚上;應該在家;找他幫忙去。
“砰砰砰”;有人拍門;我先是嚇了一跳;然後就是欣喜若狂;這時候不管是何方來客;對我而言都是救星。
不要貓命的衝向房門;一路上踢翻兩個凳子碰掉四個碗還在門框上撞了那麼一下;顧不得痛也感覺不到痛;滿當當塞在心裡佔據整個思維的念頭;就是儘快的開啟門讓門外的人幫忙把寒叔送到醫院去。
“我說老劉;你真的不能怎麼玩;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是再捨不得也不能就這麼把死人放我房子裡守著;都是出門在外;這他媽的有多晦氣你不是不知道……”
門還沒有開;門外的人就扯開喉嚨嚷嚷起來;聽聲音正是我打算去求助的房東;都叫他老王來著;不過;他說話的口氣怎麼氣急敗壞的?
門拉開;外面居然不只一個人;除了老王還有三個滿臉橫肉一身痞氣的夥子;我的眼睛立馬亮了;這下好;有這四個大勞動力;別說醫院不遠;就算隔個四五里也不是問題!
“老劉……”
老王肯定以為是寒叔開的門;只是稱呼剛剛出口卡了殼;接下來的話一下子變成了一聲錯愕之極的“嘎”;那德行;活像被人一把捏住了頸項的鴨子。
“王哥怎麼了?這就是那個不懂事的傢伙?不對啊;不是說半老頭一個麼;難道是他的姘頭?”
老王身後一個頭發染成黃色的夥子有點莫名其妙;我不去理他;一伸手就抓住了老王;活像垂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的稻草。
“王叔叔;你來得正好!”
這是我甦醒過來的第一句話;說出來連自己都嚇了一大跳;暈;這是我的聲音麼;怎麼嘶啞難聽得彷彿七老八十還得了傷風感冒的太婆?
“哇啊——”
老王那被我握著的熱乎乎的手一抖;鬼哭狼嚎的怪叫起來;二話不說就狠狠地把我甩開;然後跟言情劇裡那些見到蟑螂老鼠的高貴小姐那樣誇張的往後面蹦;只是;後面是樓梯口……
就那麼往後一蹦;老王在剛才出口不遜的黃毛身上一撞;兩個人骨碌碌的就順著樓梯滾了下去;另外兩個夥子嚇了一跳;忙不迭跟著追下去救死扶傷;可惜動作快了點;其中一個一腳踩滑;身子橫著那麼一摔;正好在另一個腳下那麼一絆;得;又是兩個滾地葫蘆。
老王甩開我的那一下簡直是力大無窮;我被甩得原地轉了個圈;差點變成個人形陀螺;等到定下神來一看;好嘛;剛才還在門口咋呼的四個人全都在樓梯下面滾成一團;這算什麼事兒啊;活見鬼麼?
沒等我反應過來;老王第一個爬起來;回頭看了我一眼;然後被鬼攆似的拔腿就跑;活像一隻倉惶逃竄地野狗。
看得出來;那三個夥子唯老王馬首是瞻;見他屁顛屁顛腳下生風身後冒煙的竄了;相顧愕然之後大呼小叫地追下去;把我這麼個急需救助的可憐女孩扔下就不管了;真是的;沒一點英雄救美地覺悟;詛咒你們打一輩子光棍。
憤憤不已地抱怨一把;我把心一橫;轉身進屋;打算繼續我的揹人計劃;我還就不信了;就算是揹著一步一步地挪一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