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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堅定的點點頭。
容琴師傅的目光移向了遠處:“那你一定要讓自己變得足夠強大。”
她的話,我似懂非懂。
容琴師傅微微一笑:“你要知道,在任何一個社會,特權都是凌駕於律法之上的。西夏,我給你的忠告就是:讓自己變得強大,只有如此,你才可以實現你所說的:律法面前人人平等,否則,你和你的理想充其量也只是特權手中的一個工具。如果這一條你做不到,那麼你就要學會彎腰,學會在特權和律法的夾縫裡八面玲瓏。”
她的話宛如鐵錘一般重重砸在我的心上,讓我一時間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容琴師傅伸手撫了撫我的頭髮,淡淡的說:“如果堅持不下去,就不要勉強。冥宗的掌門之位,為師給你留著。”
說完,用力一夾馬刺,棗紅馬就宛如離弦的箭一樣竄了出去。
只留下我一個人,滿腹惆悵的站在大路上發呆。
不知道刑部原來招收新人都是怎樣的程式,這一次首先是文試。
因為是初試,我也不想太惹人注意,出門的時候還是做了男裝打扮。
刑部的大殿裡黑壓壓的坐滿了人,我的位子在角落裡,比較不引人注目。監考官除了羅進還有皇帝派來的兩位翰林院的學士。
題目一早大家都猜到了,無非定國安邦之類。我把敏之替我寫好的文章在肚子裡又背了一遍,仔細的寫好第一個交了上去。
羅進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就恭敬的行過禮退了出去。他昨天跑到我們家來把考試的程式都給我說了,這是初試。所以,沒有什麼可緊張的——畢竟不是考武狀元。要緊的是幾天之後的武試。那時候,皇帝陛下會大駕光臨。不過,說實話,除了性別上的顧慮,比武我還真是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出了刑部,我慢悠悠的撿最熱鬧的街走,剛從氣氛壓抑的地方出來,只有擠到人堆裡才感覺輕鬆。看到兩個戴面紗的大姑娘一個勁的瞅我,我忽然懷疑是不是敏之的這套白衣服太招人注意?要不,就是我扮成男孩的樣子英俊瀟灑,她們喜歡上我了?
正自得其樂呢,就見眼前一黑,一個人影攔在我的面前說:“我家少爺請公子上樓一敘。”
我一抬頭,原來從旁邊的酒樓裡走出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正對著我抱拳行禮。黝黑的面板,面目冷峭,我愣愣的看著他。這人我不認識呀。
這人又說:“我家公子就在樓上,是公子在草原上結識的一位故人。”
草原上的故人?莫非是邵鳴?
我跟在他後面進了酒樓。福煙樓差不多是中京最大的酒樓了,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進來。上了二樓,前面的黑臉大漢打起一間雅間的竹簾,讓我進去。
雅間裡坐著好幾個年輕公子,一副正在聚會的架勢。一眼就看見邵鳴穿著白色的長衫靠窗而坐,雙眼之中波光瀲灩,似笑非笑的目光正落在我的身上。
看見我進來,他起身走了過來,握住我的手淺淺一笑,說:“來中京了竟然也不找我?”說著,回頭跟大家介紹說:“這就是我在草原上結識的一位小兄弟,西夏。”
座中人都紛紛站了起來,離我最近的一位公子剛喝了一口酒,一回頭正好和我打了個照面,他一愣,一口酒噗的一聲全都噴了出來,濺得我滿身滿臉都是——竟然是敏之。
二十二
我趕緊摸出手巾來擦臉,一旁的邵鳴埋怨敏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
敏之還象見了鬼一樣直愣愣的看著我,看樣子腦筋已經短路了。我趕緊拍了拍他的肩膀:“記公子,是不是看見我有點意外?”
邵鳴不解的看看他,再看看我:“你們……認識?”
我哈哈一笑,說:“老熟人了。他是我的……我的……房東。我在中京就是租他家的側院暫住。”
邵鳴點點頭,拉著我坐到了他的旁邊,說:“來,我來給你介紹幾位好朋友,明德,明儀,敏之你已經認識了,這是我的小弟明瑞。”
聽他們的名字,感覺好象一群表兄弟一樣。一個模糊的念頭從我的腦海裡一閃而過,卻快的讓我來不及抓住。
這幾個人裡就數明德和明儀長得最相象了,都是容長臉,膚色白皙。英挺的長眉下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只是明德年長一兩歲,氣質風度顯得更加從容不迫。明儀和敏之大概差不多大,打量我的時候,目光裡帶著一絲頑皮的神情。
明瑞的大概和我一般大,長相酷似邵鳴,也是淺麥色的面板,一副戶外運動充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