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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過。如果我當時早一點經過那片草場,如果我……
我象瘋了一樣把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她身上有些傷口已經和衣服粘在了一起,即使是輕輕的觸碰,昏迷中的她也會流露出痛苦的表情。而且糟糕的是,傷口癒合之前,她恐怕都得趴著睡覺了。
我記憶裡的西夏從來沒有這麼柔弱過,也從來不曾這麼老老實實的任人擺佈。昏迷中的她好象小孩子做了噩夢一樣,不停的顫抖。不知道昏迷中的她到底在經歷著什麼——那是一個任何人都無能為力的世界。
我不敢睡,也不敢離開房間。我生怕因為自己的失誤,再去面對那種自責。這個貌似堅強的女人在我看來,遠比清葒這樣的千金小姐更需要保護。問題是,她有一顆那麼驕傲的心,肯讓我來保護嗎?
我猜她會談起退親的事。不過,當我問她是否討厭我的時候,她搖著手一臉焦急的樣子還真是讓我鬆了一口氣。這個答案既讓我意外,但是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因為她是個不懂得隱藏自己的人。她的心事都在眼睛裡。
而她在看著我的時候,那清泉一般的眼波里,分明有了與以往不同的內容。
雖然她自己還沒有意識到。
我以為我們可以平靜的相處下去,直到她自己發現我們之間的不同。
沒想到的是,大楚國就在這個時候發兵了。儘管戰爭的陰雲早已經籠罩在焰天國的上空,但這個訊息還是讓我大失常態。
如果我出征以後不能再回來,如果我再回來的時候帶回來的是一副殘疾的身體,那麼,這個在我心裡做了很久的夢會不會也化成一縷遙遠的幽香,隨風飄散呢……
我的確是失了常態了,我從來也不曾想過要用這樣的方式來逼著她面對我。當我終於把她緊緊的擁抱在懷裡,享受那攙雜著憂傷的甜蜜時,心裡湧起的不是滿足,而是加倍的傷感。
沒有得到的時候,怕得不到。
得到了,就更加害怕。
見不到她的日子開始變得無比漫長。
記憶中最深刻的一副畫面,就是秋天耀眼的陽光下,西夏淚眼婆娑的臉。
三十七
“所謂拜相,只是民間一個說法,”許流風捋著雪白的鬍子,一本正經的說:“據說四百年前,焰天國曆史上最有名的丞相左龍左大人就是在錄臺上接了相印。從那時起,民間把所有在錄臺舉行的活動都稱為‘錄臺拜相’。”
深秋的夕陽帶著金屬一般深濃的色彩,映得這老狐狸的鬍子都金燦燦的。他的狐狸眼珠來回轉了幾圈,大概也看出我把他堵在這個死衚衕是早有預謀的。因此也放棄了垂死掙扎,笑眯眯的反問我:“西大人把老夫攔在這裡,不光是為了打聽這拜相的來歷吧?”
我擺出一副陰險的面孔冷笑兩聲,反問他:“太傅足智多謀,依你看呢?”
老狐狸嘿嘿一笑,“這個……年輕人的心思,老夫恐怕……”
我白了他一眼,我真要為了“年輕人的心思”會來找他?!這老狐狸,鐵定是在跟我裝糊塗。
“西大人,”老狐狸好象算準了我不能拿他怎麼樣,因此一點也不著急,一直保持著溫文有禮的笑容,“老夫還要進宮去見太子,要是沒有別的事,老夫可要……”
我做出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一說起太子,我倒是真想起一件事。”說著從懷裡拽出那塊玉佩,一把塞進了老狐狸的手裡,笑嘻嘻的說:“太傅想必是年老眼花拿錯了東西,別人可都說這玉佩價值連城呢,你怎麼拿來給我當腰牌?罪過啊罪過,我可不忍心讓您老人家受責罰,快快收回,趁著大家還沒發現你趕緊換回去吧。”
我轉身要跑,卻被老狐狸一把拉住了袖子,一回頭,正對上老狐狸驚駭欲絕的一對灰色眼珠。每次見他,都是一副萬事成竹在胸的模樣,這樣驚慌倒還是頭一次見,一時間竟被他的神情給嚇得怔住了。
“西大人,你還是直接拿銀刀取了老夫的性命吧。”老狐狸痛不欲生的一頭撞了過來。我連忙扶住他,一顆心被他這樣大失常態的舉動弄得七上八下的:“老狐狸,你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
老狐狸聽見我失口叫出了暗地裡對他的尊稱,也只是微微一怔,“西大人,你難道沒聽說過君有賜臣不敢辭這句話嗎?儲君的賞賜你竟然要還回去,這讓儲君顏面何存?”
我怕他再撞我,雙手還使勁的揪著他,但是他的話卻讓我心裡也不禁躊躇起來,從我那快要忘光了的歷史常識來看,他說的好象也有道理……
“可是,這東西好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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