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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內容,俯身輕笑道:“不過,難道沒人告訴過暮光大人,金鑰的內容絕對不是這一長串不知所云的東西麼?” 手緊緊攥拳,那個丫頭竟又騙了他一次! “屬下無能……” 暮光一陣自責尚未說出,便被陳希洛揮手止了聲:“以後辦事不要只講效率,有的時候自大的老虎總以為狐狸是在自作聰明,其實不知道他的一隻腳已經踏進狐狸設的圈套裡了。” “屬下明白。” “真的明白?” 昏暗的走廊中,身著黑衣華服的男子,單薄的身軀稍稍倚靠在牆壁,臉色蒼白無光。額頭之上已然滲出細密的汗珠,明明腹部排山倒海的疼痛如浪潮襲捲,他卻似毫無知覺一般,冷冷望像立於身前的白衣男子。 空氣中凝聚著一股壓抑的氣流,僅在兩人之間的間隙中流竄,以緩滯的步伐,笨拙飄移。空氣之中的氣息愈發沉重,竟令暮光喘不過氣來。 “暮光,你知道這面具之上所刻的是什麼嘛?”陳希洛的右手突然伸上前去,輕觸暮光臉上所覆著的銀製面具。 暮光下意識的身形一閃,便避了開去。表情略微不自然,僵硬道:“是曼陀羅及羅剎。” 暮光的步伐輕微移動,將兩人的距離不動生色的稍稍拉開。臉上所帶的面具至那天起便從未摘下來過,可剛才他卻要伸手上前,似要將這副面具揭下一般。 “曼陀羅又名曼珠沙華、彼岸花。生長於地獄之門。花瓣春開秋敗,花葉秋盛冬落,因而他們永遠只能擦肩而過。邪靈羅剎有一日告訴它們,這世間除了花瓣還有葉子的存在。因而,它們不顧天神的命令,私自相約秋季相見並從此相愛。最後得到的,卻是永生永世不得再見的懲罰。雖然相望一眼,卻要永遠離開彼此,值得麼?”陳希洛當然將暮光適時的動作盡收眼底,卻任是波瀾不驚的輕聲曼語。 “值得,因為至少還可以見上一面,總比永遠的擦肩而過強。”暮光似已經猜測到他話中的涵意,輕聲回答。眼神卻飄忽不定,似在遙遠的地方徘徊著,遊移著。 “可是見了那一面卻愛上了,沒有相見之前,它們沒有期許沒有追求。花開花謝,葉繁葉落。但愛了之後卻又要分開,豈不是肝腸寸斷?” “一朵花尚且渴望愛情,更別說是人了。”暮光打斷他的話,抬首定定的望像他,眼中似噙著一絲銀光,在黯淡的光線下亦散發著晶亮的光芒:“我只是想和她在一起,你可以喜歡洛佳,為什麼我不可以?” “今天是情人節。還有半小時就過去了,美娜在你房間等你,別讓她等太久了。” 陳希洛突然轉移了話題,明顯,他並不想牽扯到洛佳。聲音亦是緩和了許多,周身所散發出的氣勢也不復先前那般透出濃烈的殺氣。 暮光聞言臉上有著難掩的雀躍及欣喜。 轉身準備推開房門,卻又似想起什麼低聲道:“暮光,我剛才問子魚,如果我們兩個人有一個人一定要死,他希望會是誰。你知道他說什麼嘛?” 暮光聞言疑惑不解的回道:“屬下不知。” “他說我們都是他唯一的親人,他不想我們任何一個人死。” 說到這,陳希洛突然間笑了,長嘆口氣,從口袋中掏出一樣物什遞到暮光手中:“我知道是你通知她今晚回國趁機設下埋伏,這件事我可以假裝不知道,因為我現在好好的。可是,我希望我們還是子魚的親人。” 暮光伸手拿起那串吊墜,雙手顫抖不己。 “暮光,我曾經說過,對我不忠便是對'王國'不忠。眾人皆知背叛'王國'的下場只有死。可我不能讓自己失去這樣的兄弟,亦不能讓子魚失去他唯一的親人,更不能讓美娜失去你。這個世界並沒有什麼可不可以,當初我只是想讓你清楚自己的身份,你若答應我成為'王國'中的暮光大人,便不再是當初的車明佑。” ——車明佑! 暮光聽到這個名字驀地一怔,多麼久違的名字,多久,沒有人這樣叫他了。 左手輕輕撫上臉上所戴的面具,解開扣在耳翼的鎖環,緩緩揭開。他的動作緩慢至極,似經歷了千百遍的猶豫及徘徊,方才做下的決定一般。 他才終於決定,將那個埋藏在面具之後的秘密,展於世人。哪怕,此時只有陳希洛一人在場。並且,是個知曉這個秘密的人。 他亦是那樣顫顫巍巍的,良久良久,才將那面具揭開。 即使在那樣昏暗的燈光之下,亦難以遮擋他臉上那一道猙獰醜陋的疤痕。 由左側鼻翼劃下,在臉頰一側伸展蜿蜒直至唇角。皮肉皆殘忍的翻裂開來,傷口雖然已經癒合,痛楚也已經消失,但那道醜陋的疤痕卻似一個永不磨滅的印記。更像極了一條可怕的蜈蚣在他的臉上攀爬著一般,隨時準備張開那令人作嘔的血噴大口,等待著獵物的到來。 陳然洛親眼望見他竟將面具摘了下來,猛然一驚,整個身子重重靠像牆壁之上,語氣是難掩的驚訝:“暮光,你真的決定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