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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他勒住韁繩,跳下馬。
此刻他們到達的是一處山頭的頂端。在戴雲山還有更多更高的山頭,同樣被白雲圍繞,這地方也看不出特色,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幾塊大石頭罷了。最特別的也不過是一塊橫立路面數尺高的平滑白石而已。所以玉湖有些失望,居然稱為“成佛崖”?這地方?
“在這裡就可以成佛?”
“來!時間差不多了。”他拉住她的小手,沿著白色大巨石繞到另一邊;白石的背後除了丈餘見方的平地外,就是斷崖了。沒有千丈也有百丈,掉下去絕對可以一命嗚呼,但能不能成佛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什麼時間差不多了?這些雲在山下就看得到了,身在其中也不過像起霧的感覺一般。”
齊天磊摟住她看向大石。
“你看!上面刻了很多人名。”
的確,白石上頭有不少字,各式各樣的,有的刻了上去,有的以筆寫上,差一點的就以墨泥蓋著手掌,至少有上百人的名字。
“真不道德,是否來此的人一定非證明他們來過不可?好好的一塊白石,糟蹋了。”
“不!不是證明他們來過,而是證明他們成佛了!”
玉湖訝異的看向他,低呼:“他們以為跳下去就可以得道成仙了?天下間怎麼會有這麼笨的人!神仙這麼好當,西方淨土早住不下人了!”
“咦!你不盲目嘛!”他哈哈一笑。
她手指搓他胸膛。
“我說過,沒讀書並不代表我笨!”
“是是是!我的好娘子!”他立即誇張的打躬作揖,逗笑了玉湖。她捶了他一拳。
“怎麼回事?”
齊天磊將隨手帶上山的酒菜拿出來,玉湖鋪上布巾;他是很懂得享受一切的人,居高望遠,即使不是詩人也該雅興大發的以酒應景。玉湖心想自己可能被他傳染了,覺得這種享受生命的方法真好。唉!那麼辛辣的酒都能一再去沾,他與她,是有些臭味相投的。
一邊喝酒吃菜,他一邊告知戴雲山“成佛崖”的傳說了。
“‘成佛崖’又叫‘捨身崖’;會有這個傳說全是因山頂那片終年籠罩的雲層作怪。在某日的某一個時刻,陽光由雲層背面投射進來時,各山頭都可見七彩的光華炫麗,早已不是新聞。但在這片山頭可不同,也許是角度剛好,加上折射什麼的,又背抵一片巨大的白石,陽光直射過來時,再反射回雲層間,若此時有人站在白石前方,會看到對面雲海中有自己寶相莊嚴、虹光萬丈仿若羽化成仙的影像;愚笨一點的人便以為這是上天給的指示,證明他天生神骨,已償盡劫數,可迴歸天庭,當下撲通一跳,愉快的碎屍萬段!數千年來,在此”成仁“的英魂不斷,所以才喚‘捨身崖’或‘成佛崖’。不甘沒沒無名的”神仙“們便在巨石上寫下‘某某某成仙於此X年X月’,不要臉一點的人甚至寫下後人要如何如何的替他建廟追思膜拜。”
PS:絕非作者杜撰:大陸境內真有其崖,但不知在那一山群便是玉湖的杏眼眨呀眨的,當下跳起來眺望對面那一大片美麗的雲海,日頭正漸漸往雲堆升去,悄悄把棉絮似的雲朵漸漸染成萬道霞光。
“真的會有這種奇事?”
“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是有道理的,再等一刻便知分曉。三年前我與劉兄為了印證這個傳說,用了一個月,天天日未出就奔上山來,日落才下山,才看到這奇景。咱們這次時間算得準,你可以一睹為快。將來還有更奇特的名川勝景可看,我會帶你一起去的。”
玉湖坐在他身側,整個身子偎入他懷中,忽然覺得他是一個了不起的男人。
“天磊,你對我真好,我不知道男人會對妻子這樣的。”
“不然你以為該如何做才是夫妻之道?”他揚眉,順手喂她一杯白乾。
“我不明白,我以前又沒嫁過。”她聳肩。“但是,我爹從不允許我娘亂走的;出門絕不允許她一起,總是派給她一大堆家務,直到他回家還做不完。然後他們夫妻會吵架,我娘生氣時會回孃家,只有這樣了!夫妻似乎是這麼相處的!你對我太好,人家會奇怪吧?”
“或者說我懼內?怕什麼?我又不為他們而活!將來我成了頂尖人物,來巴結的人還怕沒有?是錦上添花還是貶抑踩壓,與我何干?”
她輕輕笑著,用力親了下他臉。
“對!所以你愛做什麼便做什麼,全然不理他人批評,任謠言流傳,反正無傷於你。”
齊天磊背靠著白石,輕撫她秀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