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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英的雙腳,自膝以下全是汙泥,奔上高處的河岸,氣得直跺腳咒罵。
十餘名雄壯的舟子,齊心協力將舶拖上岸。
但只拖了一半,再也無能為力了,可能是爛泥堵住了漏口,船內的水排不出去,重量何止數十萬斤,怎能拖得上?
“去你孃的!我真不該用你做船主。”公孫英向在一旁大叫大嚷指揮舟子的沈五湖大罵。
沈五湖綽號叫青蛟,臉色泛青,身上也有刺青的蛟龍圖案,年已半百,吃了一輩子水上口食,見過大風大浪,卻沒想到在平靜的運河裡幾乎沉船,這笑話鬧大了。
本來就一肚子氣惱、難過,再經公孫英一罵,懊喪就不用說啦!急得快要吐血。
“船漏了也不能全怪我呀?”青蛟羞憤地叫:“船是新船,河下是泥底不會撞礁,天知道怎會來次大漏?怎能怪我?”
“你姓得不對。”公孫英存心嘔人。
“我姓又姓錯了?”
“姓沈的就不該吃水飯。”
“什麼?少莊主……”
“沈又讀沉,沉沒的沉,你懂不懂?你姓沈的駕船,不沉船才有鬼。”
青蛟簡直哭笑不得,青臉膛變成了紫青臉。
“算了算了。”攝魂妙劍出面打圓場:“沈兄,到底該怎麼辦?”
“等水洩盡,再補漏應急,到淮安府再進廠大修。”青蛟氣得直跳腳:“他孃的!看來我真該改行了,沈五湖,真真可能沈入五湖死翹翹。”
“艙裡的行李完蛋了。”一名舟子搖頭苦笑。
“先搬出來再說呀!混球!”青蛟可找到出氣的物件了,向眾舟子大叫大嚷:“快搬,清艙,站在一旁光瞪眼乾什麼?你們這些混球,白痴!”
“咱們先找地方休息,總不能在這裡等這些飯桶修船。”公孫英指指前面的市集:“那是什麼地方?”
“好像是古瀆集。”一名大漢說:“這地方我好像走過,是一處小市集,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
“恐怕沒有地方休息,市集太小,沒有旅舍供旅客歇息。”
“小食店總該有吧?沒有的話,找一家像樣的宅子借地方歇息。”
搬艙、補漏,可不是一兩個時辰所能辦妥的。除了十四個船上的夥計之外,廿二個高手進了市集,果然找不到旅舍。
最後,在集南近河處,找到了一家有兩進院的大宅安頓,不管宅主人肯是不肯,擺出霸王面孔,毫不客氣的佔住了中院的正房。
主人是一雙姓陳的老夫婦,子女皆在府城開店,留下一雙年老花甲開外的老夫妻看家,怎奈何得了這群凶神惡煞?
乾脆閉上後院的廳門,不再理會住在前面的人。
安頓畢,在河灣修船的沉船主,派人前來稟報結果,令眾人大吃一驚。
船是被人用鐵器鑿開船底,撬壞了五塊底殼板,五個大洞分佈整個船底,難怪進水的速度驚人。
修,必須更換整個船底,等於重造了一艘船。
是什麼人鑿船?何時鑿的?怎麼查?
公孫英憤怒如狂,立即派人北上府城,南返平橋鎮找恨天無把,調查古瀆集附近的可疑人物。
他自己坐鎮陳宅,靜觀其變。
府城和平橋鎮相距一樣遠,這一住下來,就走不了啦!
依攝魂妙劍的意思,是先僱船到府城再說。但公孫英在憤怒中,堅決表示要在此地澈底清查鑿船的人,這口怨氣非出不可。
天一黑,小市集便靜悄悄,家家閉戶。
黑寂寂,運河中,桅燈往來不絕,夜航的船支悄然而過,誰也懶得理會岸上的事,即使發現有事故,也不會停下來過問。
晚膳畢,中堂點起燈火,幾個首腦人物在堂中品茗,商討今後的行止,以及研討鑿船事故發生的前因後果,希望能找出合理的結論。
身在客居,這些人仍然保持警戒,畢竟是有組織的江湖人,照例派人巡風守夜。
院子相當大,栽了一些花木,由於乏人照料,顯得雜亂凌落,雜草比花更繁茂。
廳廊掛了一盞燈籠,光度矇矓,風一吹,燈籠輕晃,花木的陰影也隨著搖曳,真有點鬼氣森森的氣氛。
那位擔任守衛的人在階下,就不肯往前走遠幾步。
不是這位仁兄的膽氣不夠,而是沒有往復巡走的必要,只要守住廳前廊,就可以看清四周的景況。
有人從兩廂的走廊接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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