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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鑼聲狂鳴,倉皇趕到的高手們,只能望江興嘆,逃走的人已經鴻飛杳杳了。
鎮江方面又趕到三艘船,絕劍秦國良已經獲得大援,八艘大船泊在一起,岸上搭起了帳幕,把附近當為禁地。
看樣子,絕劍要和三山別莊澈底了斷。
聞風趕來看風色的人,散伏在附近等候好戲上場。
一連三天,雙方皆在緊鑼密鼓準備,雙方趕來助陣的好友絡繹於途,風雨欲來,情勢日漸險惡。
張允中潛返府城養傷,府城反而是最安全的藏身處。
他身無分文,從接引人魔船上搜得的金銀珍飾,已經被公孫英兄弟沒收了。好在府城有許多大戶人家的名園勝境,裡面正好藏身。
人窮志短,他只好橫下心,走上了窮途末路的江湖人不得不走的邪路:向大戶人家偷竊。食物需錢,買藥需要錢,一錢逼死英雄漢,不偷不搶,又沒有朋友週轉接濟,非餓死不可。
他已經感受到金錢的壓力,感覺出金錢的重要。闖蕩江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搞不好就會焦頭爛額,滿腹辛酸,甚至送掉性命。
他想到三山別莊那筆皇貢,那三十斤南海珍珠。
珍珠在珍寶店是論顆賣的,皇貢的確不同凡響,論斤算,帝國王權家天下,確是寫意得很。他為何不將珍寶奪來?
目下他已有了最佳的藉口。
他在非人所能忍受的酷刑中活過來,從鬼門關裡闖出來,九死一生的仇恨種子,深埋在他的心底。
三天一過,他大踏步邁入復原的坦途,心底仇恨的種子,也開始萌芽、茁長。
接引人魔、飛天豹那些人,脅誘他的仇恨,已被三山別莊那群人迫害他的仇恨所取代。
三山別莊,三山別莊……
地牢酷刑的仇恨,還有那卅斤珍珠!
三山別莊人多勢眾,高手如雲,而他,孤家寡人一個,唯一的同伴黑煞女魅也不知下落,她的遭遇目下如何?
他真的不願去想,不敢想。
也許,這風流美豔的江湖浪女,已經被公孫兄弟殺死了吧?
復原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蛇神牛鬼打聽訊息。
奔走了一天,他心中一寬。
接引人魔的大援已到,雙方正相持不下,風雨將臨,大火併正在積極醞釀中。
各地聞風而來看風色的高手名宿,絡繹於途。
黑煞女魅已成為三山別莊的人,訊息上說,她已經投效三山別莊,做了大少莊主公孫英的侍女。
公孫英兄弟倆的聲望,突然直線上升,果然一鳴驚人。
這些訊息不會影響他的情緒,只有黑煞女魅仍然健在的訊息令他心寬,畢竟彼此同過患難,同食同寢感情滋長,只要能活著,便足感安慰了。
當然,他不相信黑煞女魅肯甘心被人當作侍女來奴役,定然是受到公孫英兄弟的煎逼,不得不忍辱苟延殘喘。
他有了第二個向三山別莊尋仇的理由。
日上三竿,他出現在南門外的橋南虎踞橋市。
虎踞橋跨運河,是南下蘇州的陸路大道要津,橋南形成市街,設有簡陋的碼頭,自用的交通船艇可以停泊。
市面相當繁榮,什麼東西都可以買得到,包括僱請幾個地棍,殺仇家三兩刀。
街中段的三山棧,是三山別莊設在府城的別業,藉開設棧號掩護,其實是連絡站。
江湖上有任何風吹草動的聲息,都由這裡快速地傳往廿裡外的三山別莊,所以公孫莊主訊息靈通,高枕無憂。
棧房在後面,佔地甚廣,南北百貨堆滿六座棧庫。門面有三間,金字招牌三山棧三個字十分醒目。
起貨的時光已過,店堂漸靜,三五個棧丁店夥正在收拾清理店堂,櫃上兩個師爺正在埋頭結賬。
他大踏步進入店堂,並未引起店夥的注意,皆因他穿得寒酸,比店夥好不了多少。
事先已打聽清楚三山棧的底細,三山棧也不瞞江湖人。
他走近櫃檯,這才引起一名店夥的注意。店夥以為他要探看兩位師爺結賬,同時也看出他不是自己人。
“喂!你幹什麼?”店夥氣勢洶洶逼近他厲聲問,像一位天神向小鬼問話。
“來拆店的。”他也氣勢洶洶:“拆你這鳥棧號,有什麼不對嗎?”
話說得粗野,五六名店夥立即放下活計,急步湧至,把他堵在櫃口,一個個像是凶神惡煞,氣氛一緊。
“該死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