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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查了,申牌左右,血手靈官的船已經往南走了。至於要到何處。就不是在下所能查得到的了。”
“我是說,查張龍李虎與彭漁夫的下落。血手靈官那些人,用不著你查。”
“在下願意盡力。”水妖一口答應。他有膽量去查張龍李虎,要他去查血手靈官,豈不是要他的命?
“好,一切拜託。有了眉目,我會前來討訊息,今晚來得魯莽,休怪休怪。”
三個人但覺微風颯然,燈火搖搖,黑影一閃,門簾動處,女郎驀爾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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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三 章
船到瓜洲古渡頭。
春汛期,大江濁浪滔滔。
瓜洲鎮比揚州熱鬧好幾倍,對面的鎮江尤其繁榮。這裡的碼頭,真是千桅林立,紛紛攘攘。船到埠時,碼頭上萬頭攢動,亂得一塌糊塗。
血手靈官的船,是申牌左右到達的。泊在碼頭最南端,距河泊所約一箭之遙。
三艘船不在一起停泊,中間相距五六艘船。
自從由高郵啟航之後,彭允中便發覺行駛在前面的兩艘船,是血手靈官的同伴,雖則船與船之間,保持了相當距離。
沿途,他發現船上的人除了八名舟子之外,船中間的官艙一直是門窗緊閉的,他所看到的九個人,血手靈官似乎還不是發令人,發令人是一個稱為鄒爺的人。他只知道血手靈官姓楊,眾人皆稱之為楊兄。
至於領他來的倪爺,上了船便一直待在官艙內不曾露面,似乎在他所見到的九個人中,一直不曾提起這位姓倪的人。
他的地位,當然在九個人之下,被打發到後艙,與船主江廣住在一起,不是上面人,也不是下面人,沒事替江船主料理船上的一些雜物。
江船主不時向他詢問一些河上的瑣事,他都能對答如流。
至於大漢上下的事,他就所知有限了。
瓜洲只是往來的樞紐、一處暫泊以便辦理通行手續的埠頭。
偶或有旅客上下,但卻不是貨物的轉運站。
因此,天一黑,碼頭便逐漸人變稀少。
陽春天氣,江風仍帶來一絲涼意。
船上的旅客,有些坐在艙面觀賞江景,有些具備了酒食,三兩知已就在艙面小酌,偷得浮生一夜閒,倒是貨心樂事。
彭允中已經和船伕們混熟了,與江船主的兩我船伕,在後艙面盤坐小飲。
他發覺江船主與七名舟子,都是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水性都是第一流的,武功的根基都很紮實。雖然這些人平時佯裝笨拙避免引起外人的注意,但一舉一動,皆沉凝穩健,偶爾也有驃悍之氣外露。
真有點困惑,這些人到底是何來路?
有時候,連血手靈官也對江船主態度謙恭,不像是出於主顧的扎貌,而是真的尊敬。
“小兄弟,你練了幾年武功?”江船主喝了半碗酒信口問。
“是練了幾年。”他信口胡謅:“攀良鎮的漁戶,多多少少也會些拳棒防身。”
“學些什麼?我是說,南宗、北宗?”
“不知道,反正拳打腳踢,誰知道是南是北?”
“論武功,北少林南武當。少林本身也分南北,北以攻見長,南以防守緊密享譽。所以俗稱南拳北腿。這麼說來,你並未正式拜名師習藝。”
“沒有,大家練幾套拳腳,活動活動筋骨,謀生要緊,誰有那麼多工夫拜師學藝呀!學來又有何用處?”
“聽倪爺說,你的身手很不錯,快速靈活,已深得武學其中三味,可以靠武功謀生。”
“呵呵!武功可以謀生?”他大笑:“江船主,你要我做強盜呢?抑或是當兵?”
“別笑!”遼船主正色說:“當強盜的不一定會武功……”
“對,有些人是被迫鋌而走險的。”他不笑了:“當兵也不一定會武功。衛所軍十之八九是在尸位素餐混白糧的。他們忙著耕種自己的私地,儘量避免參加操練。
也許,像倪爺這種內務府審刑司的人,才是真正為公務忠於職守,練了超人的身手巡走天下。”
“哦!不錯。”江船主有意避開正題:“聽說你的水性很不錯。”
“馬馬虎虎。”
“三里水程,不算流速,我是指平靜的湖面。”江船主笑笑:
“半個時辰。可以遊畢嗎?”
“江船主笑話了,人又不是魚、半個時辰,那能遊畢三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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