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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召救護車,明確說出她們位置。
子駒還在問:“豆苗,何需這樣緊張。”
豆苗的臉色與母親一般灰白,她把媽媽的頭枕在膝上,緊緊摟著媽媽,像媽媽抱住幼年的她。
救護車嗚嗚趕到,旁人圍攏。
周子允還想掙扎,可是已經呼吸困難,被救護人員抬上車送走。
步入醫院,豆苗已有預感,雙手掩住臉,眼淚自指縫流出。
子駒輕輕斥責外甥:“快別這樣,你會嚇到母親。”
豆苗覺得阿姨說得對,擦得眼皮紅腫。
子駒嘆氣:“這種時候,有個男人主持大局就好了。”
話還沒說完,一個年輕男醫生出來問:“誰是周子允女士的親人?”
豆苗連忙站出去。
“周女士有三條血管百分之九十五栓塞,需立刻做搭橋手術,心臟病是女性第二號殺手,不可掉以輕心,這次萬幸發現及時。”
子駒鬆口氣:“這麼說,我也得檢查一下。”
豆苗萎靡無言。
“請放心,手術相當安全。”
子駒過去說幾句話。
醫生自我介紹:“我是主診醫生李榛。”
“我外甥是一名獸醫。”
“呵,幸會。”
這時,天空黑得像墨水般,大雨傾盆,看樣子,慈善步行非終止不可。
靈心 五(10)
豆苗聽見阿姨說:“豆苗幸虧你跟著來,如果只得我一個人,說不定耽誤時間,真是不幸中大幸。”
豆苗不出聲。
“子允平時一直素食,運動,早睡早起,不煙不酒,奇怪,誰會想到。”
這時,豆苗忽然問:“阿姨,關於我身世,請問你,我可是一個領養兒?”
子駒猛地抬頭,怒問:“你說什麼?”
豆苗鼓起勇氣:“我是否親生?”
子駒提高聲音:“你有懷疑?你覺得媽媽與阿姨待你不夠親愛?你有不滿之處?”
“不不不,可是,阿姨,我記得小時侯你對人說過——”
“我周子駒如果說過那樣的話,罰孤苦終老,我怎麼會講無稽之話?豆苗,你竟對我毫無信心。”
“阿姨,真對不起。”
子駒嘆氣:“心裡有話,講出來也是好事,以免老悶著懷疑。”
“是,阿姨,你說得對。”
“什麼人造這種謠該罰中風倒地。”
豆苗揉著痠軟大腿不再說話。
雨勢越來越大,豆苗站在窗前呆視街景,阿姨在沙發上盹著,一名看護走近:“李醫生叫我出來同你說一聲,手術進度良好。”
豆苗點頭。
“只有女兒才會為父母健康愁眉不展,兒子們通常只為岳父母擔心。”
子駒驚醒:“手術怎樣?”
看護過去同她說話。
豆苗到樓下去打了幾通電話。
助手告訴她:“三谷君有急事趕回東京,他找不到你,心急如焚,此刻他已登上飛機,真沒想到幾件事軋在一起發生。”
他與她,在這個時候,劃上句號。
“你放心,診所有我,好好照顧伯母。”
豆苗這時才用紙杯盛了一杯沙濾水喝,只覺水又酸又苦,這當然不是水,是她味覺神經混亂。
她到衛生間漱口洗臉,看到一名少婦獨自哀哭。
豆苗轉過頭去,對秀麗的她這樣說:“不必擔心,你孩子雙眼會得完全復元。”
少婦抬頭訝異地問:“你是醫生,抑或看護?”
豆苗拍拍她肩膀:“已更換眼角膜的他視力會與常人無異。”
“呵,”少婦略為心安,“謝謝你。”
“你家人在等你,別嚇著他們。”
“是,你說得對。你呢,你家人有病?”
豆苗黯然:“是家母。”
這時,周子駒推門進來:“豆苗,快來,她甦醒了。”
豆苗連忙趕出去。
母親只能與她輕輕握手。
阿姨回去休息,豆苗一直守在床邊,她手上拿一本小書閱讀,看護進來看見,“好小一本書,叫什麼名字?”
“作者來頭甚大,史坦培克的《珍珠》。”
看護說:“我看過他的《伊甸園東》。”
“這部小說寫得很濫。”
看護說:“你媽媽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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