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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已經去備船了,一會我們一起走,離開杭州,離開江南,我們去個沒有人能夠找到我們的地方……”駱青絲終於把頭轉了過來,依舊是那樣緊緊環著倪小葉,哪怕倪小葉一個巴掌接著一個巴掌地抽來,他只是要陪著他的倪小葉,陪著這個他朝思暮想整整六年的倪小葉,無論發生什麼,他都不離開。“臭傻子,原來你早就想好要騙我離開麼?為了今天你籌劃了多久?連船都準備好了,是不是你的靈淇妹妹也在船上啊?哼哼,一會再跟你算賬!你的眼睛都哭紅了……趕緊擦了。”說著,倪小葉遞給駱青絲一塊手巾,駱青絲接過,卻沒有用來擦淚,只是輕輕放在唇邊嗅了嗅,隨手放進懷中便向趙催命走去。
“你想要跟我說什麼?現在可以說了……趕緊說,說完我還要帶著她離開這個地方……”只是一瞬間,駱青絲又變成了起初進店的那種無視他人的樣子,而趙催命捂著耳朵也只變成了那個端茶送水的六順。窗戶還是開著的,北風一陣,吹得駱青絲一頭長長垂下的烏絲四散搖擺,與他那一襲白衣倒是十分相得益彰。趙催命不知是被北風吹得發暈,還是被駱青絲這種盛氣所驚射住,整個人不停地打顫。“冷麼?”駱青絲面無表情地問道。“不……不,駱爺……我……我……”趙催命一下子給駱青絲跪了下來,這回輪到他哭了,那是一種何等淒冷的哭聲,嚎啕不絕,駱青絲雙目一皺,冷聲道:“趙催命,你究竟要玩什麼把戲?”
“駱爺,當年錦帶橋邊一戰,其實我也在……”
“什麼!”駱青絲與倪小葉聞言俱是一震。
【回憶】
“是的,那年我剛剛成家,內子便是李筎淇……”趙催命這句話雖是緩緩道出,但是駱倪二人又是深深一震,等趙催命抬頭想望望駱青絲面上是何表情的時候,倪小葉已經起床站在駱青絲旁邊,兩人的手緊緊扣在一起,好像兩人一起陷入了回憶,一起回到了六年前的西子湖畔錦帶橋邊。
“什麼……你說什麼……你說……你說……李筎淇是你……是你夫人?”駱青絲低頭不語,倪小葉顫抖著說出這句話,但是她馬上發現,趙催命比他抖得更厲害。
趙催命一張嘴,似乎要說什麼,但是話至喉頭又被嗆了回去,只是狠狠點了一下頭。
“你怎麼沒有死?”駱青絲低著頭終於從齒間擠出幾個字,幾乎是咬著牙擠出來的,尤其加重了那個“死”字的讀音。
“我……我……”趙催命跪著,開始抽泣。他不顧左耳的疼痛,不住給兩人磕頭,殷紅的血衝破剛剛結起的血痂,星星點點滴在木質樓板上,倪小葉眼見血越來越多,而趙催命什麼都不說只是不停磕頭,不由怒道:“死東西,問你話呢!你倒說是不說,如若不說,今日定要你跟那賤人陰陽兩隔!”“姑娘,你還是趁早解決我吧……若是你解決了我……一來可以報你全家之仇,二來……二來也可以讓我們夫妻團聚……”
“什麼……那賤人死了?”倪小葉對此感到十分憤怒,“她是怎麼死的?”
“既已故去,何苦再去追問……姑娘若是有心討取趙某性命,便行行好,給趙某一個痛快。只是……只是趙某今日有句話不得不對駱爺說。姑娘請容我說完再行下手,可好?”
“哼,駱少俠,你便去問問他,又有什麼事情比當日錦帶橋一戰的真相更加重要,問完了,姑奶奶好送他上路!”倪小葉一抖手中軟劍,斜了駱青絲一眼冷聲說道。
“說吧,你要跟我說什麼。”駱青絲嘆了口氣。
趙催命依舊不敢起身,直直跪在地上說道:“哎……當年趙某年方弱冠,拜別師門後憑著一腔熱血想在江湖上闖出些名號,開始也盡做些劫富濟貧殺匪分糧之類的事情。後來師傅下山時候給的那些盤纏也都散完了,才發現原來大俠也是那麼難做的。別說去救濟別人,便是自己的生活都成了問題……“
駱青絲一如先前那樣冷冷地道:“於是,你便因此開始為空明不滅門賣命?“
“是……是的,那時候,我整整餓了幾天幾夜,就是為了所謂的道義,我不能去搶,不能去偷,沒有人可憐我,沒有人掛念我。混成那個樣子,我也沒有顏面回到師傅身邊去侍奉他老人家,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在江湖上漂。後來有一天,我碰見了一個我曾經救過的人,他當年趕考路遇強人,差點就送了性命,是我……是我助他殺退那些山賊。直到我再次碰見他,才知道他已經求得功名官至五品,錦衣回鄉。我以為他還記得我,於是衝去駕前與其相認,想得到些接濟。誰知他不但不認賬,還認定我是金人奸細,將我打入大牢,就關在蘇州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