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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侯府裡,侯老夫人的院子最為滴水不漏。但即便是如此,長房依舊能得到些訊息。侯老夫人在姑娘們的糕點中沒有挑中一盤的訊息,才送到前院。大姑娘那碟糕點中的幹桂花出了問題的訊息,就到了大黃氏和蘇柔嘉面前。
蘇柔嘉正不緊不慢地在沏茶。她聽了稟告,只是淡淡地問大黃氏:“母親認為這樣就能將蘇珍宜帶過來?”
大黃氏看著女兒行雲流水的優雅動作,心中甚為滿意。
她答道:“我豈會如此奢望。二丫頭不過是個問路的石子罷了。那兩個,總不能頭次就由我親自出手對付。”
蘇柔嘉將砌好的茶送了一杯到大黃氏面前,在熱騰騰的霧氣中說道:“若這塊石子能砸出些痕跡,母親就不要這樣快扔出府去。姨母眼皮子淺,隨時都能掐住石子姐妹。”
大黃氏笑著點點頭,對女兒的思路很是贊同。她思及成敗,又勾唇笑道:“若是個沒用的,這次便扔了出去。前些日子還聽說禮部尚書家的二公子發了麻子,原定下來的婚事也被退了。”
“大叔父雖是個閒職,可二堂妹好歹是他的嫡女,也是我們長安侯府的女兒。母親還是要面子上過得去才是。”蘇柔嘉話語溫柔,可眼神中實無半點憐惜。
大黃氏話語則更為果斷決絕:“侯府的姑娘們一個個都長大了。總該叫她們知道,這長安侯府,日後該倚仗的到底是誰。”
比之長房的訊息靈通,二房則要遜色許多。
侯老夫人遣來的人都到了門口,院子裡面的四姑娘依然在掐二姑娘的手臂。
“你個沒用的,知道去給連嬤嬤挑選幹桂花討好,怎麼就不知道捧罐好的回來。”一想到下人們說的擺在最前頭的是大姑娘蘇柔嘉和三姑娘蘇珍宜的糕點,四姑娘便氣得牙齒直癢癢。
侯老夫人身邊的人不會輕易得罪四姑娘,卻也不敢耽誤侯老夫人的吩咐。
將侯老夫人的意思說了,四姑娘這才鬆開了蘇昭寧的手臂。
那長指甲掐出的疼痛一時是舒緩不了的,蘇昭寧索性用指甲掐了下手心,轉移痛感。
四姑娘的聲音還在身後傳來。
“自以為是就只會自找苦吃!外來的野鴨子也不吃泥巴糊出的吃食呢!”
泥巴蘇昭寧對這話充耳不聞。她雖沒有訊息來源,但自己做出的事情自己心中有數。侯老夫人派人來請她,想必就是先前的盤算生效了。
只是不知道到了哪一步。
蘇昭寧垂著眉眼,一如往日溫順的模樣,走進侯老夫人房中。
連嬤嬤正端了杯茶過來。
蘇昭寧側身讓了連嬤嬤的禮,又給侯老夫人行禮。
侯老夫人用白瓷杯蓋敲了下茶杯,說道:“昭寧你做事一向細緻,這次怎出了這樣大的紕漏。你大姐姐那罐幹桂花出了這樣大的疏忽,你伯母那,我恐怕保不住你。”
蘇昭寧忙跪了下去,拜道:“祖母明鑑,昭寧是按著往日慣例挑選的幹桂花。大姐姐那罐幹桂花,昭寧不明白有什麼問題。”
“許嬤嬤,你把大姑娘做的糕點給二姑娘瞧瞧。”侯老夫人聽了蘇昭寧的話也沒有神色變化,只是吩咐身後的許嬤嬤道。
許嬤嬤將那碟盡數被掰開的桂花定勝糕端到蘇昭寧的眼前。
只見掰開的定勝糕上,每一塊都清晰可見裡面發黑了的幹桂花。
“怎麼會這樣?”蘇昭寧滿臉詫異,她捏了塊糕點輕咬了一口,眉頭立刻就皺了起來。
“好苦。”蘇昭寧又從糕點中揀出一朵幹桂花放入口中。
“都好苦。”蘇昭寧一臉迷茫地望向侯老夫人,表白道,“回祖母,昭寧挑揀幹桂花的時候,實實在在把所有變黑的幹桂花都已經扔了。大姐姐的幹桂花成色絕對是隻遜於祖母的,不可能出現這樣的問題。”
侯老夫人第一疑慮的本就不是蘇昭寧,她方才也只是詐對方一次。如今見蘇昭寧神情不似作偽,侯老夫人便加深了對另一人的疑慮。
她膝下孫女不少,真正稱心的這些年才碰上蘇珍宜一個。
偏愛與疑慮齊存,侯老夫人便決定讓蘇珍宜當著蘇昭寧的面,對自己解釋。
“珍宜丫頭,你出來吧。”
只見內室裡面,三姑娘蘇珍宜腫著一雙美麗的丹鳳眼,走了出來。
她聲音哽咽,話語中滿是委屈地道:“珍宜也沒做對不起大姐姐的事情。”
見到蘇珍宜的模樣,蘇昭寧對侯夫人大黃氏的心意便明瞭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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