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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昭寧沒有想到皇帝會問自己這個問題。似乎從情緒上看,這依然是個十分感性的問題。
蘇昭寧斟酌著答道:“臣婦不孝。但考慮孩子的安危,也避免連累祖母,臣婦只得這樣做。”
蘇昭寧又看了一眼皇帝的靴子,試探著道:“這一切,也是安怡縣主給臣婦的安排。”
“是安怡救下了你和世子吧?”皇帝問道。
蘇昭寧模模糊糊地嗯了一聲。
皇帝感慨道:“安怡這孩子,一直就是個嘴硬心軟的。她這些年,其實真的一直太苦了……”
想到安怡毫不猶豫擋在自己面前的情景,皇帝心中又有些煩悶了。
這個刺客,不僅是殺了安怡,而且是衝著他來的。刺客的身份如今卻完全讓他一無所知,這種感覺,對於皇帝來說,太糟糕了。
“安怡平日可有同你提過什麼?”皇帝問道。
蘇昭寧聽了這句話,心中猛然出現了一個想法。
對比安怡,自己顯然是更讓皇帝陌生和不可信的一個。皇帝來問自己安怡說過什麼,是不是等於他問不到安怡問題?
一個無上至尊的帝王,於情於理,都不可能問不了小小一個縣主問題。
除非……
蘇昭寧的目光又往皇帝的靴子上看了一眼。
這靴子真的太乾淨了。
如今時辰已晚,皇帝這靴子簡直就像晨起才穿的一樣。
“你為什麼總是看朕這邊?”皇帝也注意到了蘇昭寧的眼神,他命令道,“抬起頭來。”
蘇昭寧不能拒絕地抬起頭看向皇帝。
這位帝王的容貌看上去年紀並不大。但他的年紀其實並不算年輕了。畢竟皇長子都已經快而立之年了。
同樣這般不顯年紀的人,還有朝陽長公主。
蘇昭寧望了皇帝一眼後,又低頭告罪:“臣婦失禮了。”
跟君王打交道的感覺,一點也算不上好。如果可以選擇,蘇昭寧一點也不想進宮面聖。
但這世上,註定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
畢竟就算是帝王,也有無可奈何的事情。
皇帝問蘇昭寧:“朕是不是老了?”
蘇昭寧張了下口,在心中思量了一段措詞,但最後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
她與皇帝之間,並不算特別親近的君臣,甚至她連臣也算不上。
有些話,她多說未必有益。
蘇昭寧的沉默果然沒有引起皇帝的不滿。反而,皇帝放棄了對蘇昭寧的詢問,他擺手道:“好了,你下去吧。吳老太君也擔心了許久了,恐怕很急切看到你們母子了。”
“這些日子,你受委屈了。朕會賜你鸞錦。”皇帝說道。
鸞錦是一品誥命夫人的服飾用料,皇帝這話是要賜封蘇昭寧為一品誥命夫人了。
蘇昭寧忙跪下謝恩。她表面未有多言,心中卻已經認定,今日定是有過大事發生了。
走到門口,她的身後又傳來皇帝的聲音。
“蘇氏,你是被南嶼人擄走的嗎?”皇帝問道。
這句話,問得充滿疑慮,不帶半點傾向。
蘇昭寧轉身行禮答道:“臣婦不知。臣婦未見黑衣人容貌,只是安怡縣主救下臣婦的時候,用的是衛國話斥責對方。”
蘇昭寧將一切主動權都推回了安怡那邊。
安怡或許已經死了。但是,有些話,她說的通透,遠不如這樣晦澀不明讓皇帝可信。
待蘇昭寧離開正殿後,皇帝立刻就吩咐了侍衛一件事。
“給朕把所有皇子公主身邊的侍衛數查一次,看他們是否有貼身侍衛失蹤或者死亡的。”
皇帝的疑心,如蘇昭寧、如安怡預料的那樣,最終還是落在了自己的兒女身上。
幾個皇子都在蠢蠢欲動,覬覦太子之位,皇帝早已發覺。所以,他懷疑這些人做了更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之位,他可以給,但是當兒子的,不能來強搶。這是皇帝的原則。
他的這個吩咐,也一點也沒有偏了方向。
很快,皇帝就發現了可疑的物件。
“老大和老二身邊都少了一個人,老三卻一次少了六個?老四少了三個,也很不少啊。”皇帝敲打著桌面,看向面前的名冊。
他的目光在兒子們的名字上停留了許久,又轉向女兒那邊。
“小六少了兩個,小七也少了兩個。看來保護朕的兒女們,比保護朕還危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