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第1/4 頁)
匆桓��⒘似鵠礎�
從那以後,範無救便飼養起了幼狐,我也時不時去逗弄一下小動物。其餘時間在家裡種種花,作作畫,等花子簫回家後,與他過著平凡溫馨的夫妻生活。
這樣日復一日,光陰荏苒,九年時間眨眼而過。
冬去春來,又是個陰雨天。
細雨輕寒,衣滿風聲。對岸不知何時蓋起了一棟小竹屋,屋前綠樹蔥蔥。落葉映奈河,水岸一望,萬里一片白茫茫。行舟由遠及近,舟影掩著樹影,緩緩靠了岸。
幾名隨從下船後,紅袍公子撐了傘,提著衣襬從舟上下來。
我趕緊收了傘,衝過去鑽到他的傘下。花子簫微微一怔,隨即笑了:“媚媚,怎麼你也在這裡?”
我挽住他的手,抬頭看向他:“我來接你。”
花子簫轉身打發掉了隨從和意生,和我一起慢慢在河邊踱步:“娘子今天表現非凡,不知有何指教?”
我忍不住瞪了他一眼:“不要跟我客套,就是想你了。”
花子簫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些。他拍拍我搭在他胳膊上的手,輕輕說道:“其實,方才我在舟上,也是在想著媚媚。”
“是麼……”我故作心不在焉地看向別處,其實是藏不住臉上的笑。我笑了好一會兒,才轉過頭,認真地看向他:“子簫,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一下。”
“嗯。”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
花子簫故作迷惘地沉思了小片刻:“我不知道。”
“明年十年期滿,策兒參軍也將結束。我的投胎期限快到了頭。”
其實這個話題並不好開口。九年來,我和子簫沒一個人提起這件事。即便是即將滿期,他也從來沒跟我說過。因此,聽我說出這句話,他臉上的笑意漸漸褪了下去,聲音也更低了些:“放心,我沒忘記。”
我揚揚眉,好奇道:“那你可知道我該幾時去投胎?”
“現在還不清楚,畢竟那是一年後的事。”花子簫的睫毛垂了下來,握著傘柄的手指關節微微發白,“到時候我會為你安排的,你什麼都不用操心。在這之前,我們該怎麼過還是怎麼過,好麼。”
我想了想,歪過腦袋看他:“可是,我現在就想投胎,該如何是好?畢竟策兒也長大了啊。”
花子簫並沒太大反應,只是淡淡道:“時間還沒到,你是走不了的。”
“不要這樣……”我抓住他的胳膊,賴皮一樣用力搖了搖,“子簫,子簫,你那麼神通廣大,一定有辦法讓我早投胎的,對不對?”
花子簫終於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我,冷冷地說道:“九年你都忍了,多忍一年,有這麼困難麼。”
我眯著眼,憤憤道:“忍不了。”
他靜靜地盯著我,臉色蒼白,張開嘴唇半晌,才說出一個字:“好。”
“啊,你真狠心。”我委屈地吐了一口氣,怨懟地看著他,“畢竟昨天晚上我們才有過肌膚之親,現在我要走,你居然連留都不留……是不是想早點打發我走,好去尋花問柳呀?”
這下他連嘴唇都發白了。
“這九年裡,每天我都恨不得把一天當成兩天用。每天都不敢睡覺,因為多過一天,你在我身邊的時間就要少一天。現在你想提前投胎,還說我狠心……你到底有沒有心?”
“提前投胎怎麼了?”我眨了眨眼睛,完全不知所云的態度,心裡卻忽然難過起來。
花子簫眼神冷漠,寒聲道:“投胎轉世,你懂這話裡的意思麼?不是說你過了一輩子,可以再來和我重聚。轉世以後,我們就是陌生人,永遠的陌生人。”
他的語氣很淡,但我卻差點因此哭了出來。
我搖搖頭,忘記他說的話,抬頭笑道:“所以,我才做了決定。十年期滿,就下無間地獄。”
花子簫愣住。
“……什麼?”
“不知道我會在那裡待多久,但肯定會出來的。在這之前先說好,你必須答應我兩件事——第一,在我進無間地獄的時候,你不準找別的女人,必須等我。第二,你不準拒絕,如果想說什麼為我好讓我去投胎,那現在就送我走。明白了麼?”
花子簫沉默地聽完,睫毛顫了一下,望著我的眸子中有水光閃爍。最終,他只說了一句話:
“我陪你一起去。”
其實,我和他說的是恐怖又噁心的事。一個是扒皮削骨,一個是噩夢重現,兩人都將變成血池地獄中血肉模糊的腐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