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聶楓和韓羽蓉喘著粗氣在成默涵的桌子對面椅子上坐下。聶楓生怕時間來不及,本想打斷成默涵的電話,但見她一臉鄭重,知道這個電話很重要,只能硬生生將話嚥了下去。
房間裡很安靜,所以電話裡的聲音雖然不是很大,他們就坐在對面,卻也能分辨出來,韓羽蓉聽出來了,好像是胡書記的聲音:“小成。案件進展怎麼樣啊?”
成默涵神情沮喪,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支吾道:“胡書記……,這案件……”
“不要緊嘛,你畢竟是個女同志,以前又沒有接觸過刑偵工作,這麼大的案子,市委要求又這麼高,換成男同志,換個刑偵老手,也未必能拿得下來,更何況你呢,所以啊,不要背什麼思想包袱,我給你打電話,也不是要給你壓擔子來的。”
成默涵聲音很苦澀:“多謝……多謝胡書記理解……”
“呵呵,剛才,我和老龍開會的時候還在聊這件事,我就狠狠批評了他,我說老龍啊,你怎麼能一上來就把這麼重的擔子壓在小成的肩呢!胖子不是一口氣就吃出來嘀,珠穆朗瑪峰也不是一晚上就這麼高的嘛。這個老龍啊,他也說了,回去後準備給你調整一下分管工作,以後就不要管刑偵了,刑偵工作是個麻煩事,讓別人去操這個心好了,你還是先從簡單的做起嘛,咱們這些老傢伙,不僅要把你們這些後輩扶上馬,還要送一程的喲,不聞不問是要不得的……!”
成默涵眼睛已經溼潤了,低著頭,話語有些哽咽:“謝謝胡書記和龍局長的關心,我一定服從組織安排……”
韓羽蓉一聽就急了,站起身一把按住了成默涵手裡的電話話筒,湊過去低聲說:“成姐,聶師兄知道該怎麼破這件案子了!”
成默涵驚喜交加地望向聶楓。
聶楓很自信地點了點頭。
韓羽蓉這才放開話筒。
電話裡,胡東鑫還在拖長了音調說著一些寬慰的話同時也是通告的話。成默涵打斷了他的話語:“胡局長,我們現在發現了偵破‘812’案的重要線索,六點下班時,我再打電話向您彙報情況。再見!”說罷便扣了電話。
聶楓將裝著現場提取的彈殼的塑膠物證袋放在桌上,他手上的乳膠手套還沒有取下來,開啟口子,將裡面的五枚彈殼和兩枚比較完整的彈頭倒在左手手心裡,然後右手指小心地拿起一枚彈頭,示意讓成默涵看。
光是對著這子彈殼和彈頭看,聶楓如果不解說,就算成默涵盯著看一百年,也看不出所以然來。成默涵疑惑地望向聶楓。
時間很緊了,聶楓有些著急,但儘可能穩住心神,說:“成局長,每支槍發射子彈後,彈頭在火藥氣體的壓力作用下透過槍管,彈頭披甲與槍管內壁作用,會形成能反映槍管內壁構造和使用狀況的許多痕跡特徵,有磕碰痕跡、拔彈痕跡和線膛痕跡等。每一支槍的這些特徵都是很穩定的,所以,根據這些痕跡,就可以確定是哪一支槍發射的子彈。彈殼也是這樣的。子彈在發射前,彈夾對子彈的刮擦痕跡,發射時撞針擊發底火留下的擊針頭痕跡、彈底窩痕跡,以及退彈、拋彈時拉殼鉤、拋殼挺、拋殼口、指示杆等因為刮擦而在彈殼上留下痕跡。這些痕跡每一支槍都是相對很固定的。也可以用來確認發射槍支。”
成默涵沒有打斷聶楓的話,她從聶楓急切的神情已經知道,聶楓肯定也非常著急想把問題說清楚,因此,他所說的肯定已經非常精簡。
聶楓喘了口氣,接著說:“雖然每一支槍發射的痕跡都各有特點,但是,只要是制式槍支,由於都是同一機床製作出來的,所以這些發射的主要痕跡所在位置卻是基本一致的。比如說‘五四’式手槍,它的拉殼鉤痕跡在三時位,拋殼挺痕在八時位,拋殼挺痕呈倒直角三角形,垂邊較長;再比如說,‘64’式手槍的拋殼挺痕跡留在近九時位,呈方、矩形,而拉殼鉤痕在2~3時位……”
成默涵還是靜靜地聽著,韓羽蓉卻沉不住氣了,她是個急性子,又懂一點槍械痕跡檢驗知識,所以著急地催促說:“既然是制式武器,都是一個指標製造出來的,痕跡的大致位置肯定相同的了,師兄!你老說這些幹什麼啊?”
聶楓沒有回答,將手裡的槍械痕跡檢驗圖譜翻開,找到其中五四式手槍檢驗圖片部分,指著其中一張圖,然後將左手裡的一枚自制五四式彈殼放在旁邊,然後說:“你你比對一下,看看有什麼不同?”
韓羽蓉仔細瞧了瞧,撇了撇嘴:“差不多的嘛,這拉殼鉤痕跡和拋殼挺痕跡位置幾乎一模一樣啊。”
聶楓又翻到另一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