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部分(第3/4 頁)
開窗進入偷東西,派出所勘查完現場後,我們擔心別的小偷再翻窗進去偷東西,所以就從裡面把窗戶釘上了,他房門是鎖上的,我們沒有他房間的鑰匙。要不要我叫人把窗戶重新撬開或者把門鎖撬了?”
“不用了!”戴巍從口袋裡摸出一串鑰匙:“我有鑰匙,這是從死者身上提取到的,希望裡面有他房間的鑰匙。”
他們進了筒子樓,走道里光線很暗,又沒有燈,摸黑試了幾把,終於找到了門鑰匙把門開啟了。
房間裡光線稍強一些,但也比較昏暗,這是一間單身宿舍,有二十來個平方,是六七十年代的建築,已經很破舊了,天花板和牆壁到處都是漏水後形成的汙漬,房間用布簾子拉上,就可以隔開成兩半,外面是簡易廚房,裡面是臥室。
房間果然被翻得亂七八糟,外面的單灶煤氣爐地朝天翻著,旁邊倒扣著一口鐵鍋,一個電飯煲也被扔到了一邊。牆角放著一張破舊的書桌,上面扣著兩個瓷碗,幾包泡麵,還有筷子,也都散亂地擺著。桌子旁邊,一個已經生鏽了的鐵桶倒在地上。
將裡外隔開的布簾已經被扯了下來扔在地上,裡面的臥室很簡單,就一張床、一個簡易衣櫃和一張大書桌,都被翻得十分凌亂,單人床斜倒著,被子掉在了地上,簡易衣櫃也歪倒著,裡面的衣服被扔得到處都是。特別是書桌,所有的抽屜都被抽了出來倒在地上,抽屜裡的雜物扔了一地。
床的正上方有一幅書法,是用巨幅宣紙寫的,甚至沒有裝裱,只用圖釘釘在了牆上,一半已經被扯了下來,所以看不見寫的是什麼。
戴巍他們開始檢查所有物品,房間裡東西不多,沒花多少時間便檢查完了,沒有發現有什麼特別的。
戴巍對薛雲霞說:“行了,我們檢查完了,這些遺物你可以處理了。”
剛才戴巍他們檢查的時候,薛雲霞一直在旁邊看著,發現楚鵬燾的遺物中並沒有什麼值錢的,或許值錢的都已經被昨晚上的小偷偷走了,又或許對於這個癮君子來說,根本就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便搖了搖頭,對張經理說:“這些遺物都沒有留下來的價值,麻煩你幫著處理了吧,是送人還是燒掉或者扔掉都行。他父母那邊我會寄點錢去補償的。”
張經理高興地點點頭:“行,咱們公司有幾家生活挺困難的,這些東西給他們,正好用得上,我替他們謝謝你了。”
薛雲霞勉強笑了笑,抬眼望著牆上那幅半邊掉落的書法,終於放下懷裡的喬喬,走了過去,將落下來的一半揀了起來,展開。
聶楓也走了過去瞧,這書法是用行草書寫,行草的字還比較好認,他認出寫的是唐朝詩人王之渙的名詩《登鸛雀樓》:“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欲窮千里目,更上一層樓。”
他接著細看落款,卻沒頭沒腦寫了句:“為何要到無法挽留,才又想起你的溫柔,鵬燾醉後塗鴉。”後面是年月日,加蓋著一方紅印。
聶楓讚道:“好字!這幅字筆法方圓兼濟,輕重自如,筆墨縱橫,只是這最後一句,筆墨恣肆,滿紙狼藉,已經接近狂草的境界,似乎與前面的風格迥異,扭曲的筆法中似乎鬱結著諸多悲憤和苦悶。這是他寫的嗎?”
薛雲霞苦澀地點點頭:“是,他從小喜歡書法,這也是當時我同意嫁給他……的一個原因吧。”
聶楓指了指落款:“這副字是在他被害頭一天寫的。最後塗鴉,看樣子那天他過得不太愉快,大醉了一場,然後寫了這幅字,也沒裝裱就釘在牆上了。”
薛雲霞鬆手放開那幅字,轉身說:“咱們走吧。”
“要不這幅字你留下作個紀念吧!”
薛雲霞搖了搖頭:“他這幾年留給我和孩子的‘紀念’已經夠多了,我不想再看見他的任何東西。”說完,抱起喬喬走了出去。
出來之後,已經是傍晚十分了。戴巍他們告辭返回了分局。
車上,薛雲霞想到聶楓這一天忙前忙後在幫自己,其實這件事與他一點關係都沒有,不由心裡十分的感激,說道:“聶法醫,今天辛苦你了,晚上想吃什麼?我請客?”
“還是我請吧,昨天你都請過了的。”聶楓說。
“不,聶法醫,你幫了我這麼多,我心裡很不好過,就算表示一點感激之情吧。”
“嘿嘿,瞧你說得這麼嚴重。那好吧。咱們隨便吃點什麼吧。”
“那可不行,這樣吧,我知道有一家餐廳,湘菜很地道,咱們去吃湘菜怎麼樣?你能吃辣的嗎?”
“沒問題啊,就怕喬喬不習慣。”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