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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喬安娜過去總是管那個地方叫“弗朗基·瓦利和四季演唱經濟組”。“這意味著他們不得不全力生產,認真地全力以赴,但他們願意這樣做。真正的問題是你是否能全力生產。”
“我想我可以,但他們要付出成本,”我說,“告訴他們,把這件事看成‘衣服乾洗,當日可取’。”
“哦,這種說法對他們來說太爛了。”哈羅德聽上去就像他正在自慰並且達到像老忠實泉就要噴發,每個人都撳傻瓜相機的境地。
“你認為有多少——”
“為提前完成而增加額外的費用可能是一種方法,”他說,“他們當然會不高興,會聲稱這種變化也是對你有利的。甚至主要是對你有利。但基於額外工作的爭論……你開夜車付出的精力……”
“創作的精神折磨……早產的痛苦……”
“是的……是的……我想百分之十的附加費聽上去比較合適。”他說得很謹慎,好像一個試著做到儘可能公平的人。我自己嘛,我在想有多少婦女會提前一個月左右生產,如果有人願意為這個多付二三十萬美元給她們。也許有些問題最好不要有答案。
就我的例子來說,有什麼不同嗎?該死的書已經寫好了,不是嗎?
“好嗎,看你能否談成這筆交易,”我說。
“好的,但我想我們在這裡不是隻想談一本書,對吧?我想——”
“樣樣都好。跟他們只談一本書,給點甜頭讓我加快生產。好嗎?”
“好的,”他做了個最意味深長的停頓後說。“但我希望這不意味著你以後不想要一份三本或四本書的合同。記住,趁熱打鐵。這是獲勝者的座右銘。”
“獲勝者的座右銘是遇橋過橋,”我說,那天晚上我又夢見我去了莎拉—拉弗斯。
在那個夢裡——在那個秋天和冬天我做的所有夢裡——我沿著小路走向這座木屋。這條小路是兩英里長的一條穿過樹林的環路,通向68號幹道。這條路在任何一端都有一個數字(想知道的話,是42號路),著火報警的時候用得著,但沒有名字。喬和我也從來沒給它起過名字,我們倆之間對它也沒個叫法。小路很窄,只有兩條車轍那麼寬,路面上長著牧草。當你開車進來時,你可以聽到青草和汽車底盤摩擦發出的輕微的低語。
然而我在夢裡並不開車。我從不開車。在這些夢裡,我走路。
小路兩邊的樹木緊緊地擠在一起。頭頂漸漸暗下來的天空不過是一道狹縫。很快我就能看到最早出現的星星。太陽早已落下。蟋蟀唧唧吟唱。潛鳥在湖面上鳴叫。小東西——也許是花栗鼠,或者是偶然出現的松鼠——在樹林裡沙沙作響。
現在我來到一條沿我右邊的山坡向下延伸的土車道。這是我們的車道,豎著一小塊木頭牌子,上面寫著“拉—拉弗斯”。我站在路的盡頭,但沒有走下去。下面就是我們的木屋。屋子全部由原木建成,有側翼,後面還有突出的露臺。一共有十四個房間,可笑的一個房間數。木屋本應年直去醜陋和笨拙,但不知何故並未這樣。莎拉具有勇敢的貴婦般的品質,一位毅然向前直到百年的女士的形象,不顧患關節炎的臀部和一瘸一拐的衰老的膝蓋,依然步履從容。
房屋中間的部分最古老,可以追溯到一九OO年左右。其它部分是在三十年代、四十年代和六十年代陸續新增上去的。這裡曾經是一座打獵人的木屋;七十年代早期短暫的一段時光,這裡是一夥桀驁不馴的嬉皮士的家。這些人都是租用這裡;從四十年代末直到一九八四年,房屋的主人是戴仁和瑪麗·辛格曼夫婦。當戴仁在一九七一年去世後,瑪麗就一個人了。自從我們擁有這房子後,唯一新增的可見的東西就是裝在中央屋頂尖部的碟形衛星頻道接收器。那是喬安娜的主意,但她從未有機會真正享受收視的樂趣。
在房子不遠處,湖水在落日的餘暉中閃著柔和的光。我看到車道上覆蓋著褐色的松針,夾雜著斷落的樹枝。路兩邊的灌木叢長得很瘋,像情人一樣越過把它們分開的狹窄的通道互相擁抱。如果你開著車經過這裡,這些樹枝會刮擦車體併發出不愉快的聲音。我往下看去,看到房子主體的原木上長出苔蘚,三株大大的向日葵,花盤像探照燈,穿透車道旁小小的門廊的木板生長著。給人總的感覺不是它被疏忽,準確地說,是被遺忘。
有微風在空中吹過,面板上的涼意讓我意識到我一直在出汗。我能聞到松樹的味道——一種周時夾雜著腐敗和純淨的氣味——還有湖面上傳來的隱約但不知何故又強烈的味道。黑跡湖是緬因州最清澈、最深的湖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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