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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先用一隻手撫過上面的褶皺,然後把它拉回原地,用角上的彈力繩重新固定好。這種床單是了不起的發明,如果由女人們,而不是那幫一輩子從沒理過一次床從沒洗過一籃子衣服的白人政客來頒發“自由勳章”的話,毫無疑問那個發現鬆緊床單的傢伙一定早就拿到勳章了,一次玫瑰園裡舉行的頒獎典禮。
拉平床單後又看了一遍,沒有血,一小滴都沒有,也沒有找到哪怕一小點幹了的***。沒發現前者不出我所料(我早就這樣對自己說了),可後者呢?不管怎麼說,我可是剛做了世界上最具有創造力的性夢——在這個三重性夢裡,我與兩個女人盡享魚水之歡,還讓第三個用手幹了一把,而這些都是同時發生的。我覺得自己還有著一夜縱慾後起早虛脫的感覺。但是,假如放了焰火,也該留下菸灰啊?
“在喬的工作室裡,那兒最有可能,”我對著空蕩蕩、灑滿陽光的臥室說,“或是在從這兒去那兒的路上。沒把它留在瑪蒂?德沃爾的身體裡,現在你可以鬆口氣了。你並不想跟那個年輕寡婦發生私情吧。”
另一半的我表示不同意,那一半尋思著瑪蒂?德沃爾恰恰是我想要的。但昨天夜裡我並沒有與她做過愛,正如我沒有在外面湖上的浮板上與亡妻做過愛,莎拉?泰德威爾也沒有用手幫我達到高潮一樣。既然我搞清楚了自己沒有殺害過一個可愛的小女孩,我的思緒又回到了那臺打字機上。我為什麼要把它拿過來?為什麼呢?
老兄,多麼愚蠢的問題。我妻子可能隱瞞了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甚至是一段私情;房子裡可能有鬼;大道往南半英里可能有個老頭恨不得往我腦袋裡敲進一根木樁再把露在外面的那頭敲斷;我簡陋的閣樓裡可能還藏著一些塑膠玩具。僅此而已。然而當我站在明亮的陽光下,望著自己長長的影子投在遠處的牆上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我從妻子的工作室裡拿來了舊打字機,我做出這樣的舉動應該只有一種動機。
我來到浴室,想在採取任何行動前先把身上的汗和腳上的塵土衝乾淨。正要伸手開啟淋浴龍頭的時候,我呆住了,俗缸裡注滿了水。難道我在夢遊中出於某種原因給浴缸注了水……還是其它什麼東西乾的?我把手伸向下水口的塞子,又一次停住了,我回憶起自己站在68號公路旁那會兒突然感到嘴裡滿是冷水的味道。我意識到自己正在等待這種感覺再次發生。但它沒有發生,於是我拔出塞子放水,並開始淋浴。
我可以把那臺IBM打字機搬下樓,甚至弄到露臺上去,坐在那兒可以享受湖上吹來的習習涼風,但我沒有。我把它一直搬到我的辦公室,辦公室是我工作的地方……如果我還能工作的話。我曾在屋脊下面溫度一百二十度(約合攝氏49度)的地方堅持工作……下午三點鐘前,那兒常常是這麼熱的。
打字機裡卷著的那張紙是卡斯特爾…洛克鎮上名叫“快拍”的照相器材店的粉紅色收據,我們住在這兒時喬老去那家店買東西。我是把它背面朝外捲進打字機的,對準書信字型的打字球(IBM出品的這款打字機使用打字球而不是槓桿設計,一邊轉動一邊打字,還可以變換字型。),上面打上了幾個女人的名字,似乎我是在做三重性夢的同時掙扎著記錄下它的內容:
喬莎拉瑪蒂喬莎拉瑪蒂瑪蒂
瑪蒂莎拉莎拉
喬喬安娜莎拉喬瑪蒂莎拉喬。
下面是一行小寫:
正常精子數量精子正常都是玫瑰色
我開啟辦公室的門,把打字機抱進去,擺回尼克松海報下它的老位置,把粉色的紙從卷軸里拉出來,揉成一團扔進廢紙簍裡。然後揀起打字機插頭插進牆角的插座裡。我的心狂跳著,沉重地撞擊著胸腔,就像我十三歲那年沿著通往游泳池最高一層跳臺的階梯往上爬時的感覺。我十二歲曾三次爬上那個梯子,但後來都以沿原路爬下來收場;可既然到了十三歲,我就不能再臨陣脫逃了,我必須從跳臺跳下去。
我覺得我看到櫃子角落藏著個扇子狀的東西,在一個標有“工具箱”字樣的盒子後面。我往那個方向跨出一步,隨即又迴轉身,發出一聲悶悶的笑聲。我曾經勇敢過,不是嗎?是啊,結果是被人用鐵夾子從水裡撈出來。如果我把那扇子形狀的東西翻出來,卻發現這房間和我想找的東西毫無關係,那該多傻呀。
“放鬆些,”我自言自語,“放鬆。”但我做不到,就像當年那個胸部窄小的男孩身穿可笑的紫色游泳褲走到跳臺邊沿時一樣,游泳池在他腳下是那麼綠,底下男孩女孩們抬起的臉又是那麼小,那麼小。
我朝書桌右邊的抽屜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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