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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婷望了一眼眼前這個男人，實在是說不上來他究竟是有情還是無情，為什麼他面對死亡居然還能如此釋然的笑著。但如果說他無情，周婷卻又如何都不能相信，因為她曾經親眼看到過他為了挽救別人的生命時，可以將性命拼上……

“現在還有六個人。”

呂明陽說著掏出他的手機，道，“除去我們兩個，還有一對中年夫婦，一個年輕姑娘，還有一位就是司機。”

周婷輕輕點了點頭，道：“咱們現在要馬上將他們找到。那麼最容易找到的是那位司機……”

呂明陽頷首一笑，道：“不錯。但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名司機已經死了。”

周婷瞪大了眼睛，十分不解的盯著呂明陽。

“你還記得當時車上人所坐的位置嗎？”

呂明陽道：“你想想看，那名農民工和那位老教師是不是坐在車廂的前排？這個學生是站在車門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車上的人是按前後排順序死去的？”

周婷皺著眉頭道。

呂明陽微微一笑，在手機上播出幾個號碼，又對周婷做出一個噤聲的動作。

“老馬，幫我查一下9路車那個司機的情況。”

呂明陽對著電話說道，又死人了，死了兩個。”

呂明陽結束通話了電話，望向一臉沉思表情的周婷。

“我怎麼感覺這跟那個《死神來了》的電影似的？”

周婷道。

呂明陽微微一笑，道：“中國沒有死神，勾魂的是黑白無常。”

周婷沒好氣的瞪了呂明陽一眼。

“並且黑白無常勾魂也絕對不是這個勾法。”

呂明陽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微微笑著道，“還有，我跟鬼打了這麼多年交道，還從來沒見過所謂的勾魂使者。我只見過充滿執念的惡靈，滿腹仇怨的兇鬼。”

周婷白了呂明陽一眼，道：“你沒見過並不等於沒有啊。”

說過了她又覺得好笑，自己曾經是一個堅定的無神論者，但現在似乎連呂明陽都不相信的那些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閻王老子什麼，自己都似乎十分相信了。

呂明陽卻微微一笑，並不言語。過了片刻手機終於響起，呂明陽毫不遲疑的就接聽起來，不住的嗯嗯著。

結束通話了電話，呂明陽似乎炫耀著自己的猜測並沒有錯一般，對著周婷微微一笑，卻並不言語。

周婷忍不住問道：“難道是你猜對了？那個司機已經死了？”

“沒死。”

呂明陽淡淡的道，“不過也差不多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開動汽車。周婷一臉疑惑，忍不住又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呂明陽一邊開車，一邊淡淡的道：“前天晚上他將車開回車站後，騎了電動車回家，到家後他為電動車充電，卻不小心觸電，人現在在醫院，處於昏迷中一直都沒有醒過來，估計離死也不遠了。”

周婷頓時沉默起來，看來呂明陽的猜測並沒有錯，這一車從死亡的邊緣逃了回來的人，正在按照著當時車廂內的座位順序一個個的出事，一個個的死去。一股無形的力量正在壓迫而來，讓她感到一種無法承受的沉重感。難道真的是外國的死神來了中國嗎？

雖然身邊有呂明陽，但他一個人能和這種力量抗衡嗎？雖然自己十分相信呂明陽的能力，但她依舊無法擺脫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默默的看著車窗外疾馳而過的街景，過了許久，呂明陽的破吉普終於停在了市交通醫院的門口。

呂明陽盯著周婷的眼睛，十分認真的說道：“你呆在車裡，哪裡也不許去，我進去看一下，馬上就出來。”

周婷輕輕點了點頭，呂明陽微微一笑，又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下車而去。

周婷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醫院的門口，心中卻忽然生出一種無言的痛。她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遇到他，遇到他究竟是對還是錯。

她望著醫院門口內進進出出的人，忽然無端生出一種感觸來。這一段時間來發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了，讓她感覺到有一些無力承受。

片刻後呂明陽就已經從醫院的大門口走了出來，他坐進車裡，嘆了口氣，道：“腦死亡，靈魂已經沒了，救活也是一輩子植物人……”

第七章　線索

“現在只剩下三個人了。”

周婷感覺自己的聲音有點發冷。

“嗯。”

呂明陽淡淡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