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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的王君變成了華府一名身份卑賤的洗衣侍子。
白溪後傳二有緣再見
一個月後,白溪,不,現在應該是青葉了,他隱藏起自己的本性開始適應現在的新生活:洗衣,洗衣,繼續洗衣。
由奢入儉難,被人伺候慣了的他一開始感覺很辛苦,但習慣了也就無所謂了。新的環境新的人際,他的心很平靜。這家的主人還比較仁慈,允許簽有賣身契的侍子每月休息三天,他偶爾還會和同伴一起出門遊玩。
他聽說鎮國王府的白溪王君薨了,小世女痛哭了很久,徹夜守著靈堂不肯離開,直到再也支援不住被過來弔唁的齊皇貴君強行壓到床上休息。
傳聞王君安葬後,女皇憐惜親生女兒一個人守著清冷的鎮國王府,曾命令小世女搬到皇宮和家人同住,結果她拒絕了,聲稱自己是鎮國王府的世女,王府是她和父君的家,她不想離開。
心好痛,好想見玥兒,想知道她現在這麼樣了。可是,身為洗衣小侍青葉的他再也不能接近鎮國王府的世女天茗玥了。
三月陽春天,青青柳樹下,他煩惱地扯著柳樹枝,輕輕唱道:“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呀。蛐蛐兒叫錚錚,好比那琴絃兒聲啊。爹爹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
“你是誰,為什麼會唱這首歌?”
突然一道悲傷憂悶的清脆女聲響起,聲音耳熟極了。
“玥兒”兩字差點脫口而出,幸好他記起了現在的身份,轉身微微施禮道:“奴家青葉,這首歌是奴家幼年時爹親唱著哄奴家睡覺的,聽久了自己也就會唱了。”
“哦,原來很多父親都會唱啊。”身穿白色錦袍的美麗少女亭亭玉立在站著,一雙翦水雙瞳疑惑地望著他,“我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是嗎?”
“不,奴家是最近才到京城的。”青葉貪婪地望著少女下半身的袍子和映在地上的影子。他的玥兒又長高了。
“抬起頭來。”天茗玥命令道。這個男子低眉垂眼很是恭順,看身形是沒有印象,但是莫名的,她就是感到他很熟。
“……是。”未嫁男子正視非親眷的女子算是失禮,青葉遲疑了會兒才緩緩抬頭。
眼前的少女半披長髮,女童的雙環丫髻上纏著白綢布。身姿挺拔地站著,與生俱來的尊貴讓未及笄的她已經有了少女的沈穩氣質和王者的威儀。
“青葉……”天茗玥低吟道,“你真的是最近才到京城嗎?京城的口音很標準啊。”
所有的人都懷疑過,原本鄉下外地口音的青葉怎麼投過水救起後,居然說了一口標準的京城話,即使他順著大家的話說兩句粗話,也掩不住自身高雅的談吐和嫻靜的氣質,彷彿像換了一個人似的。他們詢問,最後被他一句大難不死恍如重生搪塞過去了。這批洗衣侍子大多是新來的,大家本來就不熟,很快相信了他的說辭。
“小姐,奴家幼時曾經和來自京城皇宮的老宮侍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教了奴家一些後宮禮儀,所以奴家會說京城話。”他解釋得非常合理,因為天方太上女皇三十多年前驚人的決定,很多宮侍出宮嫁人了。這些宮侍將皇宮裡的禮儀帶出了皇宮,帶到了鳳翔全國各地,富紳們爭相聘請他們教導自己的子女,期望後代談吐優雅風度翩翩。
“你是哪家的小侍,願不願到我府中來做工?我出雙倍的工錢。”總覺得他哪裡吸引自己,天茗玥突然萌生一個念頭,將這個眉清目秀的少年收到身邊慢慢了解。
真是瞌睡的遇到送枕頭的,青葉矜持了一下立刻道:“奴家是東城花梅巷華宜蘭華府的洗衣小侍,簽有五年賣身契約。”
報了主人家的地址就是同意了。
天茗玥頷首道:“你先回去,這事我自會處理。”
“是,小姐。”低下頭掩藏自己眼中的溼潤,青葉微微一福,退後幾步轉身離開。
望著遠去的背影,她清澈如水的眼中異光閃爍。這位少年穿著青衣打補丁衣裳,身子很單薄,在她面前表現也有點拘謹,但那說話的語調,那走路的姿勢實在太像某人了,她忍不住對他好奇起來。
她拉他進王府,他居然完全不問她的姓名身份不問她的目的企圖,好像知道她是誰,也在找機會接近她。
他有什麼目的?接近她是因為她是當今女皇的親皇女,正在征戰三國的鎮國王妃的繼承人嗎?
色誘?這少年壓根兒就沒有色!
謀殺?這名少年身上有一種靜謐安詳的氣質,她感覺不到任何殺意。
鎮國王妃的小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