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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揪住被衾的一角,“秋秋,那個孩子,還有杜蘭……你,你把她們怎麼樣了?”我張口,覺聲音在嗓子裡,酸澀。
我直直盯他,唯恐他一開口,不祥的訊息。
他回頭凝眸看我,忽而一笑,“你活著,他們也便平安。”
我鬆了口氣,只怔怔看他。手驀然一鬆,才現被衾一角已被我攥得不成樣子。
良久,我吐一口氣,只道,“我只是一介尋常人家的女子,兩國交戰,我與雙方皆毫無用處,為何抓我來?”
他只看我一眼,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並不回答我,只淡淡道,“從今往後,你便留在我的身邊侍候我。”
我低頭,習慣地摸向頸側,卻沒有摸到那熟悉的紅繩。
我心下一慌,又看向枕頭兩側,抬頭問他,“我的香囊呢?”
他眸子一轉,從身後拿出一個東西遞與我,“是這個東西嗎?”
我接過,翻來看去,並無破損,我舒口氣,重新掛在項上。
見他並無疑色,我放下心。
………【相處】………
此後的日子,我便居住在烏洛的氈帳裡,取代阿若侍候烏洛。,盡在
白天事情不多,早晨先烏洛起來,洗漱完畢,給他打來水,侍候他穿衣洗臉漱口,而後送他出帳。烏洛白天也很少在帳內。在帳內的時候也只是端坐案几前,看著成堆的摺子,我便在他旁邊為他遞茶,研墨。
這些倒不是難事,不需要太多的言語,只需要按他的要求來做就可以。他也很少正眼看過我。
只是每晚要和烏洛同居一個床上。我踟躕不前,終究在他陰冷的目光讓步。我僵著身子,面頰滾燙裹被在裡,他則在外,。
剛開始幾日,我都和衣而睡,雖裹得嚴嚴實實,終是不放心,半睡半醒。第二天起來亦是疲憊不堪。
後看他並無不軌之處,我也放下心來。
日日和平相處,倒不似初見的兇狠暴戾,偶爾,他的嘴角亦會有一抹淡淡的笑容,稍縱即逝。
沒有他的允許,我也不曾踏出帳內半步。
只是偶爾氈帳簾子被掀起,我才能從那簾縫裡看到幾線刺目的日光,也只能想象外面秋風習習吹在臉上的愜意。
無人的時候,我便坐在鋪著厚厚絨毯的地上,摘下脖項的荷囊,細細撫摸著上面絲線的紋路。
荷囊是我在初到韋伯家的時候,靈兒教我刺繡的。靈兒刺繡活兒極好,繡出的鴛鴦荷間戲水遠觀只道是真的,見過的人皆稱道不已。
初見我,我每日悶悶。靈兒便教我刺繡。
只她一句“繡個香囊裝最親的人的東西,貼身而帶”我便記起了母親給我的兩樣遺物。
於是,便跟著靈兒學起來。初起,針腳非大即小,勉強繡個小鳥靈兒看過直笑得彎腰撫肚,半天才指著說比地下爬的小雞還醜。
待到能繡了,便和靈兒去市集挑了又挑,才挑到這粉色的絲綢。在靈兒的細細指導下,半個多月才繡起這如意狀的荷囊,上面是母親生前最喜歡的玉蘭花,並以湖藍色鑲邊。
平素唯恐將母親的遺物遺失,只密密藏好,這個荷囊,只放在枕邊,倒不曾用過。
恍如昨日靈兒還在教我刺繡,教我做豆腐,一邊銀鈴般的笑聲在耳邊迴響,“姐姐,你可要繡個鴛鴦給心上人?”
說完,哼起歌,
一繡一隻船,船上撐著帆,
裡面的意思情郎你去猜。
二繡鴛鴦鳥,棲息在河邊,
你依依,我靠靠,永遠不分開。
看著手上的荷囊,仔細摩挲著那一針一線,仿若回到那垂柳輕拂的夏日,綠草茵茵的河邊樹林旁,樹下,我和靈兒相對而坐的日子。各埋頭於手中的刺繡,靈兒時不時湊過告訴我針法和針腳的密度,偶爾會接過去替我挑上幾針。垂柳長長的枝條偶爾拂過她的肩頭,她輕輕將柳枝撣去,偶爾會抬頭望向遠方,極出神處會痴笑幾下。我湊過去,靈兒慌忙捂住,卻已被我看去,原來真的是鴛鴦戲水。靈兒臉便格外紅。
……。
短短一年,與靈兒卻是陰陽兩重人。
悵然看向前方,不禁嘆息,想來自己是不祥之人,猶如浪濤裡的一葉扁舟,隨波主流,註定此生無法過上太平日子。
算著時辰,也該是烏洛回帳內用膳的時候了。
我起身,揉揉坐得太久而痠麻的膝蓋和腿,將額前垂下的碎撥向兩鬢,便走向大帳門口,等著傳膳的遞進食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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