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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緩緩跪下,未成語眼已流,“姑父,姑姑,靈兒,她,難產去了。”
“什麼?!”老兩口聞聽晴天霹靂,韋伯老淚縱橫,韋伯母兩眼直,一下背過氣去。
醒來後夫妻倆抱頭痛哭。
兀自安慰半天,我突然想起臨走容香放在孩子襁褓裡的物什,趕緊解開找了出來。
一塊通體透明的玉佩,我翻來覆去,看了半天,玉佩背面赫然刻一“興”字。玉佩紋路繁多,如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
孩子清晰秀氣,仔細端詳眉眼頗有幾分周興的樣子。這孩子,必是周興的無疑了。
我手拿玉佩,心底似被壓上一塊巨石,只覺心底墜墜喘氣不勻。
靈兒,你何苦為了個周興如此作踐自己。
突然想起容香的話,讓我們遠走高飛,我打了個寒顫。
門外傳來腳步聲,我慌忙把玉佩往身上一塞,轉身迎上前。
韋伯母倚在門前,一夜之間頭白了半邊。
目光呆滯地看著孩子,“靈兒啊,我的兒,你這又是託生了?”說著抱著襁褓埋頭大哭。
哭聲驚醒了熟睡的孩子,孩子也哇哇哭起來。
我趕緊將韋伯母扶到一邊,一邊哄孩子。
好容易哄住孩子,我起身,“姑姑,孩子沒有奶水,我給他去買些奶來。”
韋伯母坐在一邊只管流淚。
我出去找到一輛車,急急趕到王家。
告訴開門的老嫗,我要收拾靈兒的遺物。
那老嫗抬抬眼道,“少爺吩咐了,你要的東西明早給你全送去。”
我頹然回到家。
第二天,王家如約送來了靈兒的所有東西,一些衣物和陪嫁的飾。除此,還有千兩白銀。韋伯母對著遺物又是一陣痛哭。
我只收下靈兒的東西,白銀原封不動退回。
天氣轉冷,我要照顧孩子,做豆腐都由韋伯韋伯母做。自靈兒故去,老兩口身體狀況每日欲下。
一日清晨,我剛喂完孩子。只聽豆腐房內傳來呼喊聲,“孩子他娘,你怎麼了?”
我放下碗,急跑進去。卻見韋伯母倒在豆腐磨前。
韋伯母醒來後就臥床不起,如一痴人,只嘴裡念念“靈兒”。
韋伯一個人忙裡忙外,身形迅佝僂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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